一杯喝完,他餘光微微一瞥,見那道目光仍然黏在他身上。
他皺了皺眉,小聲道:“這美女幹嘛一直看着我,不會是看出我是男生了吧?”
系統:“放心,沒有。應該是認出你是誰了。”
禾豐在聽到表演的專屬奏樂停止後,這才睜開雙眼。聽見尤此的問題,他朝着四周掃視一圈,搖搖頭說:“小姐,沒人在看你啊……你看錯了吧。”
好好好,他又不小心說出口了。
還好周圍沒人。
瞧見那女子離去,尤此這才有所松懈。他長這麼大,也不是沒被女生那樣注視過,相反,還不少。隻是眼下擔心自己的男兒身被識破,所以不免有些心虛。
尤此起身,跟禾豐道:“是我看錯了,我們回去吧?”
禾豐一聽終于能離開此地,瞬間感覺解脫了,那眼中的欣喜藏都藏不住。但又怕尤此沒有盡興,便問:“公子,你不想玩了嗎?”
尤此點點頭:“嗯,不好玩。走吧。”
“好。”
酒樓規模不小,但賓客衆多,擁擠不堪,他們出去耗費了不少時間。
這時系統突然道:“她是張固的大女兒,張由。”
啊?哦,你是說剛剛那個?
系統:“嗯。”
你這氣喘得真夠長的。
他家是口字輩的吧……
系統:“什麼?”
名字裡都不離口。
兩姐妹的名字怎麼都偏男性化?是想生兒子的吧?
系統:“對。張固一直想生個兒子繼承他的爵位,但生不出來。”
個老頑固,不懂變通。他女兒不是随他姓張了嘛?難道隻有兒子才跟他一個張?
終于脫離了擁擠人潮,耳邊安靜了,空氣也清新了,心情自然也舒暢了。他低頭整理好衣裙,然而就在他擡起頭的那刹那,一支箭矢便乍然朝他直射而來。
人在危機時刻總會有些木楞,那一刻他好像喪失了思考能力。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被禾豐拉開了,那隻箭擦着他的臉頰飛過,面紗受風随之一晃,箭尖在臉上劃出一筆紅痕,随後沮喪地落躺在牆角。
箭是往橋對岸的方向射過來的,禾豐的目光朝那邊巡視,恰巧瞧見兩個黑衣人相視一眼,默契地拔腿逃離,他急忙交代一句:“公子,你在這等我。”說罷,便朝那方向追去。
系統:“讓他别去。”
眼看禾豐的背影已經消失在對岸,尤此皺了皺眉頭,說:“你可以再晚一點說……”
系統:“小心!”
尤此心中一緊,隻覺背後一陣寒意,他迅速扭頭看向身後,隻見一蒙面男子舉着利刃朝着他胸口刺來,他來不及多想,本能地側身躲避,驚險地避開了這緻命的一擊。
但對方一看就是武功高強之人,招式疾速又狠辣,再度刺來,俨然一副不刺中要害便不會罷休的架勢。他躲避不及,隻得轉身就跑。
伴随“噗”的一聲響起,後肩一陣劇烈的疼痛感襲來,他腳步踉跄,栽到在地。就在黑衣人揮着長劍正欲劈頭砍下來時,黑衣人的身體突然一顫,隻見一把劍刃自黑衣人身後貫穿而出,鮮血順着劍尖滴落。接着口吐鮮血,撲倒在地,沒了呼吸。
魏各抽回長劍,就着黑衣人的衣衫擦拭幹淨劍上血迹,這才收回劍鞘中。他正欲攙扶尤此,然而指間尚未落到實處,尤此便被如疾風般掠來的禾豐率先扶起來了。
禾豐瞧見尤此身上的傷,眼中瞬間泛起濕意,自責道:“小姐,對不起,我也是追過去才反應過來……”
不等禾豐說完,魏各冷諷道:“棄主追敵,乃是大忌。你連這都不明白?這若是在我……”
禾豐乜斜魏各一眼,打斷道:“雖然我很感激你救了我家小姐,但這也不意味着你就有資格說教我,我跟我家小姐說話你一個外人插什麼嘴?”
魏各冷笑一聲:“又是一個做錯事不……”
禾豐傲傲道:“我錯與對輪得到你來教訓?”
平日裡禾豐總是軟聲軟氣,好似沒有脾氣。原來在面對别人的時候,有這麼強硬的一面。
但眼下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他受傷了!還在血流不止!
尤此虛弱地擡起手臂,提醒道:“你們先……”然而話未說完,眼前頓時一黑,向後倒去。
“小姐——”
嗯,好小子!可以的!在這種焦急時刻,還沒喊破他的性别,值得表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