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什麼?”
“我說,我和美人,什麼時候能再見?每一次見面都匆匆忙忙的,沒好好打過招呼,也沒好好說過再見……”
系統:“你……很想見他嗎?”
尤此點點頭,“嗯,也不知道他想不想見我……”
馬車穩穩停在府邸門前,尤此緩步下車。一踏入府中,一股桂花的清香便撲鼻而來。自從那幾顆桂花開了之後,院中其他的花香便被桂花的香味生生壓制了。
這味道太香了,香得讓人發暈,暈得讓人舒爽。
尤此立在桂花樹下,目光專注。桂花為了回饋老客戶的光顧,便摘下自己身上最美的那朵花瓣,踏着飄飄晃晃的腳步行至尤此身前。
本欲往他手中掉落,可誰知半路卻被輕風劫了道,最後歇在了尤此的耳畔。
歪打正着,幻化成了耳飾。
盡美遠遠瞧見尤此立在桂花樹下的身影,不自覺地感歎道:“太美了。”
她快步走上前,問:“小姐回來了,可要喝點……”
“不用。”尤此問:“小豐練武回來了嗎?”
盡美回:“還沒有。”
往常禾豐會親自去宮門口接他,可今日卻隻遣派了車夫。他發現禾豐最近在校場駐留的時間越來越長了,以前隻待至午日。可最近,哪怕接完他後,也要再返校場,一去便待到傍晚。飯也不回來吃,這都快将府邸當成賓館了。
他怕再這樣下去,禾豐到時連睡覺都不回來了。故而等禾豐回來之時他便找禾豐開展了一場嚴肅溝通。
“小豐,我是不是做了什麼讓你失望的事?或是對我有什麼意見?又或是不想看到我?”
尤此坐于案前,拎着茶壺,壺口微微傾斜,茶水便緩緩注入禾豐面前的茶盞之中。
“公子,你說什麼呢?”禾豐伸手接過尤此手中的茶壺,轉而給尤此面前的茶盞中斟茶,“我怎麼會不想見你?又怎會對你有意見?你更不會讓我失望啊。”
“那你這幾日怎麼一直在校場……”
“哦,原來是這個。”禾豐抿了口茶,解釋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我幼時在宮中有個小師傅嘛,那人就是魏各。”
“真的嗎?那太好了!”
雖然他也是現在才知道禾豐有個小師傅的事情,但他也是由衷地為禾豐感到高興。
“對了,公子,我今日聽說你算出遊裡壩将鬧蝗災一事,你為何沒跟我說啊?”
尤此平淡地看着禾豐,滿臉寫着無關緊要,“這有什麼好說的?你又不是遊裡壩的……”
禾豐道:“可你是啊……”
尤此剛喝到口中的茶水還未來得及咽,便盡數吐回了茶盞。他霍然站起,雙目圓睜,發出超常的聲調:“什麼?”
這一聲震天震地,将原本在草叢間悠然覓食的小動物們震得慌不擇路地竄回了洞穴。
“對不起啊公子。”禾豐語氣裡帶着歉意:“你好不容易逃離那裡,我又提這個……”
“不是……”尤此踱着步子,扶着額頭說道:“你讓我緩緩。”
系統,在不在?
系統:“我在。”
你為何不跟我說這事?
系統:“原主不想與之有任何關聯。”
尤此歎了口氣,那你也該跟我說吧……
系統:“我……”
下不為例!以後有關原主的一切你都不能隐瞞,明白了嗎?
系統:“知道了。”
你現在趕緊告訴我,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
系統:“原主改過名……”
他以前叫什麼?
系統:“遊敕。”
“你可是遊敕的母親?”
李素巧躬着腰,攥着鋤頭,在千瘡百孔的菜葉子前奮力挖着。周遭蟲鳴喧鬧,吵得她憤怒不堪,忍不住大罵出聲。
她剛将鋤頭從土中抽出來,就在這時,一道陌生的男子聲音從身後傳來。
聽見自己兒子的名字,她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化解了些許焦躁。她立即扭過頭去,問:“你是?你認識我兒子?”
她雖穿着破布衣衫,臉上的汗液與泥土融合,看上去肮髒狼狽,但那姣好的面容還是引人注目。
男子道:“當然,大名鼎鼎的尤此誰不認識呢?”
“尤此?”李素巧喃喃道:“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
瞧見幾隻幼蟲從腳邊爬過,她二話不說,掄起鋤頭,猛地一砸,幼蟲頓時被砸得稀爛,漿液四濺。但她似乎并沒有躲開的打算,反倒惡狠狠地踩上一腳。
而那男子的表現卻不如她淡定,他滿臉嫌惡,猛地向後退了幾步。
“我想起來了!尤此是不是那個尤術士?可她跟我兒子有什麼關系?”
男子道:“他改名……”
李素巧伸手擦拭眼角的汗,迫不及待地追問:“你是說我兒子當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