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尤此長歎一口怨氣,躍身下馬,“他就算不想告訴我原因,也不用走吧?我又不會強迫他……”
這些日子以來,禾豐早就瞧出了自家公子與那美人的關系絕非尋常,但這還是頭一回聽尤此口中提及私密感情之事。
他也緊随下馬,行至尤此身前,微微傾近,端詳其面龐,“公子,你說他在生氣,我怎麼覺得你更生氣?”
尤此自問:“我在生氣嗎?”
尤此自答:“好吧,我是有點生氣。但我不是生氣他不讓我碰,我隻是生氣他不告訴我原因。”
系統:“對不起……”
“公子,兩個人接吻一定要動手動腳嗎?”禾豐邁向兩匹馬之間,合理分配左右手,一手各牽一匹,徑直走向馬倌所在之處。
尤此跟在其後,雙臂一抱,回道:“動手不一定,但一定不動腳,跟喜歡的人接吻就跟嗑瓜子一樣,一旦嘗到味兒了,那手就會控制不住去……”
“那你以後還是别跟他接吻了吧。”
“啊?”尤此這邊還未琢磨透禾豐這句話的深意,禾豐便已迅速開啟了下一個話題。
“公子,我們明日出發嗎?”
“公子,他們明日出發。”
那什坐在院裡的石凳之上,四下靜谧。平日裡那些忙碌的丫鬟下人此刻絲毫不見蹤影,空曠的院中,隻剩身旁那名黑衣侍衛與那顆老樹相伴。
“他去隗聃與任務有關,不能讓他順利抵達。”
莫券點點頭,道:“我們上次才借那土匪之手阻攔了他,沒料到此番又讓他尋到了機會……”
那什吩咐道:“你去找李素巧,讓她想辦法拖住他們,王上隻允了七日,隻要他七日之内到不了就行。”
“明白。”說罷,莫券利落地翻出宮牆,未發出一絲多餘的聲響。
莫券剛一落地,吳浔便踏進了宮門。寂幽宮偏僻冷寂,荒草叢生,沒有宮人值守,自然也沒人通報。
然而恰因此處太過寂寥,腳步聲才被無限放大。盡管那腳步似乎有刻意放輕,但還是清晰可辨。那什行至樹後掩擋身軀,警惕地盯着宮門的方向。
吳浔偷偷摸摸地挪動腳步,但表情卻正大光明且隐有笑意,手中拎着食盒,可以看出是想給那什一個“驚吓”。
那什松了口氣,邁開腳步,重新坐至石凳上。
吳浔屁颠屁颠地朝那什的背影奔過去,口中發出“噔噔噔”的聲音,“什哥!”
那什扭頭過去,瞳孔猛地放大,“你走路怎麼一點聲音也沒有?”
吳浔将食盒放置在那什眼前,“我給你帶了一些吃食,都是你喜歡的。”
那什将那食盒裡的食物一一端出,滿眼充滿感激,道:“我如今落魄至此,你還來看我……”
吳浔巡視一圈四周環境,道:“什哥,你受苦了,這寂幽宮又冷又偏,連個伺候你的人也沒有,要不我來……”
吳浔昨夜睡得沉酣,連關禮浚下旨将那什打入寂幽宮幽禁五日這件事,他都不知曉,還是今日醒來從宮人的碎言碎語中竊聽到的。
“我沒事。”那什抓着吳浔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托起那隻層層白布包裹着的手,關切地問:“你的傷好些了嗎?”
吳浔忸怩地抽回手,道:“好多了。”
那什定定盯着吳浔臉上的青紫,湊近輕輕吹了吹。吳浔感覺有些癢,稍稍向後瑟縮了一下。
那什意識到什麼,“是我逾越了。”
吳浔伸手覆住那什的手,解釋道:“我不是那意思,你也知道我一直以來喜歡的都是你,要不是為了你,我也不會……”
那什伸出手指貼住吳浔的嘴唇,“隔牆有耳,以後别說這些。”
吳浔點點頭,立刻緊緊合上唇。
“乖。”那什手指順勢點了一下吳浔的嘴唇,以資嘉獎。
“對了,”那什收回手,問:“王上不是有意将尤術士納入後宮嗎?怎麼……”
一提到這個,吳浔眼中的心疼瞬間一掃而空,露出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他身體有弊病,王上不要他了。”
“什麼?”
“聽聞尤此進宮領賞之時,王上單獨留下他,許是說了這件事,尤此二話不說脫掉外裳……”吳浔神神秘秘道:“結果你猜怎麼着?”
“怎麼?”
吳浔稍稍傾身,悄聲道:“他後邊比盤子還大……”
“啊?”那什雙目圓睜,一副深受震撼的模樣,誰能想到面容出衆的尤此竟然有此隐秘痼疾。
他不由得歎了口氣,“王上與那譽姬一起時,不是可以在下嗎?”
“關鍵是,他前邊也不直。”
“那也可以用吧?”
“比盤子還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