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車颠簸在城郊公路上，許星垂隔着過道沖宋嶼川比口型：“等下别亂跑。”

少年雪色發絲垂落額前，蒼白指尖轉着顆星星糖紙，眼尾泛紅的弧度比窗外晚霞更豔。

宋嶼川别開眼輕哼一聲，卻悄悄把校服外套拉鍊又拉高了些——方才上車時，許星垂趁亂往他口袋塞了兩顆草莓糖。

老班在車頭清點人數，後排同學嬉鬧聲中，許星垂突然傾身湊近。"等下到了，跟緊我。"他壓低聲音，眼尾泛紅的弧度比車窗外的晚霞更明豔，蒼白指尖還沾着折糖紙時蹭到的草莓香精。

孤兒院鐵門吱呀作響時，宋嶼川聽見許星垂突然屏住呼吸。

消毒水混着槐花香撲面而來，少年腕間的繃帶随着動作輕輕晃動，露出邊緣新結的痂。

一個紮着髒辮的小男孩沖過來，直接撲進許星垂懷裡："星星哥哥！你上次說的會發光的糖紙呢？"

"在這兒。"許星垂笑着從書包掏出鐵盒，裡面整齊碼着星星糖紙，每一張都用熒光筆寫了字。

他蹲下身為孩子們分發糖果，雪色發絲垂落額前，發梢掃過宋嶼川手背："幫我發左邊這堆？"指尖相觸的瞬間，宋嶼川注意到他掌心有道淡粉色疤痕，形狀像極了星星糖紙的棱角。

活動室裡，許星垂正教孩子們折立體糖紙星星。

"先對角折，再這樣翻過來......"他耐心地握住一個小女孩的手，繃帶邊緣蹭過她的手腕。

宋嶼川笨拙地學着，糖紙卻總在指尖打滑。"手給我。"許星垂突然傾身，溫熱呼吸掃過他耳尖，冰涼的手指扣住他的掌心調整角度，"這樣才不會散。"

角落裡的老式收音機突然響起音樂，幾個孩子開始圍着許星垂跳舞。

宋嶼川站在窗邊，看着少年被孩子們簇擁着轉圈，雪色發絲在陽光下碎成星光。

有個坐在輪椅上的女孩突然扯住他衣角："大哥哥，星星哥哥每次來都折好多糖紙，說要裝滿整個玻璃罐。"她指了指窗台，那裡擺着個貼滿星星糖紙的玻璃罐，在暮色中泛着微光。

夕陽西斜時，許星垂獨自走到後院秋千架旁。

宋嶼川悄悄跟過去，看見少年正對着空蕩蕩的秋千發呆，蒼白指尖無意識摩挲着繃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