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被認出來了,便不能去參加比賽了,她随手變化出一隻瓦罐,将蟋蟀從竹筒中倒出來,又憑空變化出另一隻威風凜凜的大青頭同紅頭的這隻在瓦罐中兩相争鬥。
少年被吸引,垂頭瞪圓了眼睛盯其勝負。
鳳九見少年果然愛這個,索性将瓦罐并罐中的紅頭蟋蟀忍痛割愛一齊送給了他。
少年微紅着臉接過,小聲道了聲謝,飛快擡頭瞟了她一眼又飛快低頭
“姑娘這麼幫我,日後我一定報答姑娘。”
自此以後,她沒有再見過那個少年,就像是荷塘中的一葉浮萍,被她遺忘在了記憶中的某個角落。
若沒有和風拂過帶起水紋,這段記憶大約就此被封印一隅經年無聲,少年也不過就是她三萬多年來偶遇的數不清的過客之一。
多年後的如今,因緣際會雖然讓她想起舊事,主要還是心疼蟬煙送她的那隻紅頭蟋蟀!
但,當初那個一說話就會臉紅的沉默少年,恕她無論如何都無法将他同今日這位自稱“本少”的翩翩風流公子相提并論。
其實仔細看一看萌少的輪廓,的确同記憶中已經有些模糊不清的那位少年相似,這七十年來,萌少究竟經曆了什麼呢?才能從當年那種清純的腼腆樣扭曲成今天這種招蜂引蝶的風流相呢?
鳳九百思不得其解,不禁将這種不解的目光再次投向相裡萌。
但兩張豪華長桌外哪裡還有萌少的影子,倒是自己同小燕挨坐的桌子跟前,啪的一聲,頓下來一隻銀光閃閃的酒壺。
萌少喝的兩眼通紅,搖搖晃晃地撐住小燕的肩膀。
比翼鳥一族出了名的耳朵靈便,方才潔綠同鳳九、小燕的一番話似乎盡入萌少之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