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一起去皇城門那讓國主替我們做主!”
“你能不能别傻了,俗話說了: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去皇城還得經過公理門,那的守衛可和那狗官都是一道的,回頭給你安個鬧事的罪名把你也抓了,看你能救誰。”坐在床上抱着孩子的女人怼了剛剛說話的男子,那男子鬥志滿滿的精神勁兒瞬間就沒了。
陳種糧聽那女子提到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總覺得是指桑罵槐,摸了摸鼻子沒敢搭腔。
滿屋子的人又是一陣沉默,習慣了忍的人,但凡給條路子,都不會想着要對着幹的。
“那我們怎麼辦呐,我腿腳不好,家裡可就指望我男人了,可他。。。。。。”另一個抱着孩子的女子終于憋不住,低聲哭了:“本份過日子都不讓安生過,太欺負人!”
許沛言看着哭泣的女子,想起當初母親獨自帶自己在家的那段時間,也是這樣以淚洗面,可後來母親就不哭了,在自己面前經常笑,但笑起來其實也并不如從前好看,反而更讓人心疼。許沛言知道那也是母親強撐着帶自己過日子罷了。
許沛言上前握住哭泣女子的手,那女子淚眼婆娑的看了她一眼,又反握了回來以示回應,讓她安心。
“對了,六月十六那天是公主出宮采風畫畫的日子,會經過趣兒湖,一般人可能沒有機會接近公主,但這孩子不一樣。”有個大嬸指着許沛言道:“看這孩子長得多水靈,公主畫畫的時候她在遠處一站,一定能引起注意的,到時候與公主說清情況,消息定會傳到國主那。”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許沛言,仿佛看到了希望,也在等她的回答,畢竟還是要尊重孩子的意願的。
“請教我怎麼做,我一定會盡全力的!”許沛言覺得看到了希望,若是自己能将母親救出來,豁出命來又有何不可。
陳種糧知道,這孩子在一點點地長大,不知不覺地成熟了不少。
六月十六一到,公主出宮,儀仗浩浩湯湯從宮裡出發,經過公理門,再經過主街來到了趣兒湖,這裡尋常百姓也可遊玩,隻是公主出行,别人便不可在附近走動。
公主在湖邊指了一處景色好的地方,宮女擡上來桌子,擺好了筆墨紙硯。
眺望遠方一片綠意,公主心情大好,便準備大展身手。正畫着,忽發覺有一灰突突的點,她眼神很好,看出那是一穿着粗布麻衣的孩子,蹲在地上拿着小木棍在畫着什麼。
“诶喲!難道也是個愛畫畫的?”公主提起了興趣,命人将那孩子帶過來,并囑咐下人别吓着人家了。
不一會兒,那孩子便被帶到公主身邊,公主看孩子長得白淨可愛,心生喜歡。
這孩子就是早早就等在這兒的許沛言。許沛言先是行了一禮,又道了聲公主萬安。公主看她是個懂禮節的孩子,便想拉着許沛言的手要與她近些說話,許沛言往後躲了躲說道:“公主,我的手剛剛拿木棍有些髒。”
公主笑了笑道:“我不嫌髒的,我小的時候也喜歡拿着木棍,你是在畫畫嗎?畫的什麼呀?”
“我在畫我娘。”倒不是許沛言要利用公主的同情心,隻是陳種糧教許沛言的時候告訴她要在地上畫畫,想畫什麼就畫什麼,等公主問為何一個人的時候,再提出娘被關起來了就好。
但許沛言現在最想的就是楊聽蕊了,所以畫的也是她。
公主在宮中經常偷偷看坊間流傳的話本,一般孩子畫哪個親人,就說明哪個親人出意外了。
公主怕眼前這孩子難受,便婉轉的問:“你娘她。。。。。。病了嗎?”
許沛言搖搖頭說:“沒有,她和别人一起被林府抓了,說他們偷了九龍玉鼎,但九龍玉鼎壓根不在我娘他們手裡。”
“是前些日子辦婚事的林家嗎?九龍玉鼎丢了?”
“嗯,不在新娘子的陪嫁裡。”許沛言将幾個關鍵詞說出來其實便是完成任務了。
公主震怒,連畫也不畫了,返回皇城便将九龍玉鼎丢了,喬林倆家扣押百姓的事兒告知國主。
“這倆混賬東西!簡直是在打朕的臉!”國主氣得一摔筷子,連午膳都不吃了,将那狗官和喬林倆家都宣召進了宮内。
巨畫前的柴微對呂杉說道:“這回楊聽蕊可就能放回來了啊,你可别埋怨我不負責了。”
“負責和負責還是有區别的,老大。”呂杉意味深長的留下這麼一句就去忙别的了。
“賣的什麼藥啊真是。”柴微撓撓頭沒再理會,不知呂衫所說的負責還要負什麼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