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期限已到,周極興并沒有做出那道點心,結果是闆上釘釘了。
“這奉牙國君你是當不得了。”漢子半蹲在周極興面前宣布結果,因為周極興這倆日吃了太多油餅,鬧了多次肚子,已經沒什麼力氣。
“哼!就憑你主子一句話我就當不得了?朕乃順天意而為!她一個神就能随便決定人間的皇帝由誰來當?這天庭就沒人管她嗎!”周極興此時也算網兜裡的魚,逃不了也要蹦跶幾下。
“朕要祭拜天地,通曉神靈,告知你主子做的惡!本就是想把朕換掉,偏偏還想個招數來折磨朕,真是想的好借口啊!”
那漢子沒理他,将周極興控制在屋内便憑空不見了。
許沛言回到奉牙宮中的時候,周極興正呆愣愣地看着玉玺。看見許沛言的到來,想起那晚她一下子定住了所有人,他像看見鬼一樣,将手邊能扔的東西都砸向許沛言。
“來人!護駕啊!護駕啊!你出去,滾出去!朕要祭拜老天罰你,朕是天子!是這奉牙的天子!”周極興一臉驚恐,喊聲帶着哭腔,瞳孔都有些擴大。他雖不理朝政,但這君主給他帶來的好處,他是萬萬不想撒手的。
這幾日在禦膳房,他能感覺到宮人的目光由懼怕他,再變到後來的嘲笑。他不敢想若自己隻是平常百姓,會不會被生吞活剝了。
“本尊知道你在想什麼,放心,你當不了尋常百姓的,你若是告知天庭,那本尊豈不是麻煩?”許沛言對他說話一直是沒有任何溫度的,他探不了她的底,甚至不知道哪句話為真。
“你要幹什麼!”
“自然是送你進大獄,關你到幾時,我也說不準。”
銘光女帝從夢中醒後,無奈地笑笑,自己從無開疆擴土之心,如何做了這樣的夢。此事本未放在心上,卻在第三天晚上安寝之時,枕下的通關令牌證實了那個夢是真的。
而第二天,作為奉牙的鄰國,銘光自然最先知道周極光突然消失不見了。
“來人!立即封鎖消息,不可再将此事讓他國知曉。”随後她急昭護國大将,召集兵馬,極速攻向奉牙。在通關令牌的掩護下,果然一路暢通無阻,最後将亂成一鍋粥的奉牙拿下。
陰暗潮濕,不知天日的地牢中,周極興跪伏在地惡狠狠地詛咒着許沛言,道:“天帝諸神在上,小人有冤,有神胡作非為,無冤無故将小人下了獄,讓别人當皇帝。求老天為小人主持公道,将其撤了神職,打入地獄,不得超生!小人必當日日奉上香火,世代供奉。”
正發着願,便有一道聲音幽幽響起,如咒語低吟。
“想報仇,本仙可以幫你,隻要你按我說的做。”
看不到對方本尊,但有人能幫自己,周極興就覺得看到了希望。“大仙若能幫我,小人定效犬馬之勞。”
哼哼哼哼,幾聲冷笑,那聲音隐沒進了黑暗,不再言語,偌大的牢獄裡,一時隻有老鼠在地上蹿的聲音。
許沛言是在銘光國的風鈴郡找到了楊聽蕊和許書銘,他們很巧合地都尋到了同一個地方,讓許沛言終于安心了不少,至少這個地方是安全無戰亂的。
夜晚的風沒有前幾日那樣凜冽。許沛言在風鈴鎮住了幾日,正喝着熱米酒暖胃的時候,對坐靈力顫動,現出了人形。
“姐,你這幾日動靜可夠大的,銘光不到五天就拿下了奉牙,别國君主眼紅找銘光麻煩可怎好。”重開宴放心不下,他說到底舍不得讓姐姐一個人去對抗整個天庭。
“那正好,誰鬧騰我就收拾誰。”許沛言也給重開宴倒了杯酒,“嘗嘗這人間的酒,可比你那冥界的暖和多了。”
“動靜大了,天庭肯定會有冒頭的,到時二姐為難。。。。。。姐姐你可有對策?”
“想必二姐已經想好了。”許沛言挑了挑眉,狡黠一笑。來到人間幾日,她有了些許變化,心境不似從前平穩,倒是多了些澎湃。
“微兒這幾日。。。。。。她有怨我不辭而别,沒與她商量嗎?”摩挲着酒杯,許沛言想聽又不敢聽柴微的近況,自己總讓柴微操心,會不會有一天厭倦了?
“微兒你還不了解嗎?要是冥界有一天和你站在對立面,估計微兒會立刻撇開冥界一切來找你。”重開宴一口熱酒悶了下去道:“诶。。。。。。嫁出去的徒弟啊,都不向着我喽。”
“你說我要是說我不屬于你們冥界的人,會有人信嗎?”
“不會,但我要是死不承認,不再與你往來,也沒人敢說什麼。”
“嗯。。。。。。開宴呐,早些回去吧,我這兒一切都挺好的,别讓人抓了把柄。”許沛言呡了口酒,覺得其實也沒什麼味道,不如柴微釀的孟婆酒濃香醇厚。
人言可畏,何況諸天衆神。即使實力強大的冥界,一旦非要被人扣下罪行,想撇清也是難。如今自己為了人間要同天庭辯駁,不必将冥界卷進來。
重開宴站起身,拉着許沛言的手說: “言妹,不必顧慮。這句話是二姐的原話。”
“我知道的,開宴。替我好好謝謝二姐吧。”有了陶歌弦的這句話,許沛言覺得心裡暖,她是被理解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