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幾十個令魂吏一窩蜂地沖過來,柴微握緊木棍,輸入真氣,以氣為刃,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兩個,直到呂衫沖過來的時候,柴微都不曾停手。
“老大,你别為難我們,我不想動手。”呂衫内心想說的是她打不過啊,回頭被責罰了可怎麼辦。
“呂衫,我也不想,但我得去看看,那雷聲明明是在懲罰着誰,我不能在這兒幹等着消息,對不住了。”
手起,棍落。幾十人就那麼在幾瞬間紛紛倒地。
“老大,你......”呂衫昏過去前,還不甘心地拽着柴微的下擺,“你走了我可沒法交代了。”
“君上不會為難你的。”柴微看着已經暈過去的呂衫,心裡有愧。
自從接手了策國,許沛言就将之前已經被屠城的恒昌規劃進策國的版圖,合稱為恒策國。
國土面積增大,政務也逐漸繁重。
她剛剛擎了七天七夜的天雷,剛想喘口氣,殿外的大臣便急求着觐見。
旱災,水患,疾病,缺糧,這些百姓急需解決的問題越來越多,她這好好的寝殿愣是成了朝堂。
從辰時到戌時,許沛言一直在聽大臣們的彙報。
可她的精力并不能完全集中,因為在稍早的時候,她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靈力,就在房頂上,似在靜靜地看着自己,那視線熾熱專注,毫無遮掩。
大臣呈上來的奏折邊角被她不經意地折揉着,她的心思,早就飛到了殿外,飛到那個人身邊,隻剩個軀殼在屋内勉強應付。
“你先退下吧,此事朕已知曉,時間比較晚了,愛卿早些回去歇息吧。”對方可算是說完了,許沛言終于熬過來了。
“是,陛下也請早些休息。”
看着那個大臣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許沛言飛身出去,回身望着寝殿的房頂,尋到了那個一直想見的身影。
月光柔和地照在屋頂上的人身上,反倒襯她一身清冷。看着許沛言,她眼中是掩藏不住的笑意。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了,微兒。”看見柴微,所有的疲憊感都消失了,許沛言覺得今晚的月色極為動人。
許沛言張開雙臂問道: “下來嗎?”
“嗯!”縱身一躍,下面是溫暖的懷抱,許沛言将柴微穩穩地接住,擁進了懷裡,久久不肯撒手。
“是開宴派你過來保護我的?”
柴微搖搖頭, “若我說是打暈了看守我的令魂吏,偷偷跑出來的,你會趕我回去嗎?”柴微聞着熟悉的味道,看着她一切都還好,終于放下了心,誰要是這時候再追過來抓她回去,她也認了。
許沛言抱她抱得更緊,一遍一遍撫摸着柴微的頭發,“不會。”她日思夜想的人不顧一切地向着她來,她怎麼忍心再趕走。
“陪我一晚上好麼?我想你想得緊。”
“就一晚嗎?”柴微捧着面前戀人的臉,那是她心心念念,未過門的妻,一晚怎麼能夠。
許沛言不敢奢求太多,天庭的狀況,二姐曾透露過,不太樂觀。
柴微的眼神太深情,作為仙侶的許沛言不忍辜負對方的期待,她改口道,“那就再多一晚吧。”
“唉~時間真緊,你屋裡暖和麼,讓我進去吧~”柴微暧昧的氣息滾燙,燙得許沛言臉通紅。
獨守空房一年的人可受不得這個,她迫不及待地拉着柴微進了寝殿,擁着她藏進了床帳。
“晚上涼,我身上是最暖和的。”
柴微的發簪已經被許沛言摘下來,墨發散落在枕邊。她擡手輕柔的撫摸許沛言的臉,呵氣如蘭道,“我已經知道了。”
恒策的夜晚真的冷,雲霧翻滾着湧上高山,将其覆蓋。
霧氣緩緩靠近山上孤零零的花,慢慢纏繞上去,探進花瓣,占有,填滿。待霧氣散去,隻留幾滴晶瑩的水珠顫動幾下,流了下去。
那花本來開得正豔,卻好似被蹂躏了般,莖葉勉強支棱着,在來勢洶洶的攻勢下,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