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拿開,你都摸一晚上了。”床帳裡一聲慵懶的嗔怪傳出。
“昨晚看你最後太累了,我都沒盡興,讓我再......”話還未說完,啪地一聲響就阻止了接下來要說的話。
許沛言縮回被拍的手,身子往裡挪了挪,将柴微擠到最裡側,旁邊留了好大一塊地方。
“你擠我幹什麼,那邊還不夠你睡的?”
“你這邊睡着更舒服些。”許沛言将柴微摟緊,胡亂地一通親。
“别鬧了,我與你說正事兒。”柴微怕再這麼黏膩下去,待會兒又把持不住,趕緊找個話題。
“怎麼了?”
“那七天七夜的天罰,是因為你,還是君上?”
“我。”
“那我看你怎麼沒什麼傷?”
“我沒接受,擋着來着。”
“因為什麼啊?你殺了多少人?”
“我把尚武給滅了。”
“滅國......是因為棄嬰塔麼?”柴微倒吸了口涼氣,除了棄嬰塔的原因,她想不出還有什麼值得許沛言發那麼大火兒。
“你們都知道棄嬰塔的事兒對嗎?”
柴微點點頭,有些過意不去,“所有神都知道尚武國罪大惡極,要論罪過,所有神都該領上一份。”
“但法不責衆,所以神都糊弄着不管了。所以我如今管了,就是我的不是。這幾日天庭開的幾次大會,都是針對我的。”許沛言将頭蒙在被子裡,說話悶悶的。
“讓他們折騰去,我倒是也很想知道,最後會以什麼理由定罪。”柴微将許沛言攬進懷中,輕輕拍着她。
厲桢在奉牙種地種了一年,風吹日曬,早沒了當皇帝時的神采奕奕,眼神渾濁無神,常年的彎腰鋤地讓本來挺直的背有些彎。
他從沒種過地,看守他的士兵不會幫他。剛開始隻能向奉牙的百姓請教,結果受了許多白眼和嘲諷。
拿着農具踩在土地上,手和腳剛開始磨得全是泡,現在已是厚厚的老繭。雖然已是種地的一把好手,但對許沛言的恨意卻與日俱增。
隻要能讓許沛言不好過的,他都願意去做。
當嚴恒瑞再來找他時,他答應了可以作證。并提出等事成後,他要拿到策國,恒昌,奉牙的執政權。
嚴恒瑞回到自己殿中忍不住和弟弟嚴恒鼎說:“這混蛋夠貪的,怪不得那許沛言收拾他,活該!”
嚴恒鼎給對方倒了杯茶寬慰道:“大哥,忍一忍吧,隻要能收拾了冥界,這些都是小事兒。”
待天庭讨論尚武被滅的時候,厲桢算是開了眼了。
走進議事寶殿的時候,衆神圍坐一圈,各個身着華服,豐神俊逸,有的寶相威嚴,隻可遠觀。
厲桢原地打轉環顧了一圈,眼花缭亂,隻感歎他在人間見得還是太少了。
“漲見識了吧?這場面,你這凡人見了一次,也算不枉此生了。”嚴恒鼎帶着他進來,看他被驚豔的神色,有些自豪。
厲桢也是真心發問:“這麼多神,都不管我們嗎?”他的話一針見血,讓嚴恒鼎的臉色青一下白一下。
“放肆!當年若不是我們管你們,你們人類早滅絕了!”
淩看石遠遠地聽到有人争吵,打了個手勢:“安靜!”,她坐在側位,主位是正看熱鬧的陶歌弦。
随着她一聲命令,原本嘈雜的大殿瞬間鴉雀無聲,當看着所有神都看向了天帝,淩看石才入了坐。
天帝陶歌弦看一時都沒了動靜,調整下坐姿,緩緩開口道:“近日,不少仙僚同朕說,人間有個許沛言,原本屬于冥界,卻插手了人間事宜,搶了一些仙僚的功德,讓有些仙僚不是很滿意?”
這麼一說,反倒顯得是神小心眼兒,馬上有神站出來說道:“陛下,搶功德事小,這許沛言與衆神并非一心事大啊,恕小神冒昧,既屬于冥界,為何如今冥界卻無人表态,莫非冥界有心護着那許沛言不成?”
呂杉被重開宴派來探探衆神的口風,她早早便到了,聽了許多閑言碎語,窩了一肚子火。
聽到有質疑冥界的聲音,她這回可坐不住了,便說:“這位仙僚此言差矣,何為與衆仙并非一心?何時把是否插手人間事宜定為是否與衆仙一心的标準了?這事兒你我不說,心裡有數也就算了,如今都敢擺在明面上了嗎?”說完一掌拍在桌上,掌風震裂了一旁的柱子,出現了細微裂縫。
她怒目圓睜,環視了在場的所有仙僚,誰要是再張嘴,保準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