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議事寶殿,衆神紛紛看着她,吃驚她居然殺得這麼快。而這也是第一次,許沛言接觸這麼多神。
她站定後開口,語氣裡略帶着憤怒,但仍不急不緩,“我以為衆位隻是針對我,沒想到竟也對我母親下了手。”
病神遠遠站着,生怕再讓許沛言也染了病氣,不過此事兒與别的神沒關系,病神不得不解釋一下, “姑娘,這裡有誤會,我并非有意将病氣傳于你母親,我隻是想帶她來找醫仙的。”
許沛言轉身看看遠處角落的病神,點頭友好示意道:“古神您是敦厚的人,我相信您沒那心思。這歹毒的招數您也是萬萬想不到那塊兒去的。”
“是嚴恒鼎給古神傳的假消息,你找他算賬吧。”喬不急緊抓着嚴恒鼎,隻要許沛言張口要他命,她馬上将嚴恒鼎壓在地上。
“我無意與各位争執,還請讓我将我母親與柴微帶走。”
“不行!”嚴恒鼎一下子甩開喬不急,沖開人群,一手掐住柴微的脖子将她舉起,一手薅住楊聽蕊的頭發威脅許沛言,“你現在自殺謝罪我就放了這倆人,不然你就看着她倆魂飛魄散吧。”
柴微的額頭還在往下滴血,傷口猙獰可怖。楊聽蕊的頭皮都被揪了起來,就好像揪着許沛言的心。
“嚴恒鼎,今日我便送你到你哥面前,你倆一塊兒去死。”嘴角不斷哆嗦着,許沛言的怒意早已壓制不住。
伸手施法,大地上所有精氣如向上流的水柱,進入許沛言的身體。靈壓一下子沖開了議事寶殿,連帶着也毀了淩霄殿。有的神被這股強烈的氣震得飛了出去,有的則以法器護體硬抗住了這波靈壓,但口吐鮮血,受了内傷。
喬不急以水為盾也沒扛得住傷害,“疼死我了,為什麼連我也打?”随後便暈了過去。
而嚴恒鼎生生挨了一掌,身體飛出去砸斷了柱子,又摔在地上,大口大口吐着血。
看着離自己一步步走近的許沛言,嚴恒鼎是真的怕了,這股力量,他隻見重霧散用過,“你抓我可以,但憑什麼隻抓我!”他指着四散的神說:“他們呢?他們跟我有什麼區别?你要是抓就一塊兒抓了,這才公平。”
耳邊是嘈雜的說話聲,震得腦漿子都疼。喬不急覺得胸口悶悶的,猛吸了口氣幹咳了出來,醒了。
四周模模糊糊的一圈人,倒都是熟人,雖然牢裡面黑,但還是熟悉的很......牢房?!
“诶?誰啊?誰幹的!放老娘出去!”喬不急反應過來自己的境遇,運氣施法卻發現沒有一點法力。
“上神還是别白廢力氣了,是許沛言将我們抓來的。這鐵鍊子應該是能吸收法力的,上神别亂動,保存體力為好。”說話的是福神,他比喬不急早醒一個時辰,已經适應了不少,他感受到除了沒法力,之前受的傷好像已經痊愈了。
“我沒明白,抓我幹什麼?”
福神朝嚴恒鼎的方向努了努嘴道:“那位想要公平,所以拉着我們陪葬來了。”
喬不急往嚴恒鼎那邊一看,對方還暈着呢,滿肚子的髒話隻能先憋着。
許沛言隻将他們關着,也沒露過面。一群人幹等着焦躁得很。
“福神大人,你身為福神,為什麼沒保佑保佑你自己,反而也被抓了起來。”牢裡實在悶得慌,喬不急打趣起福神來。
“不急上仙這就是看不透了,你怎知我來這兒是禍呢?萬一是福呢。”
“大人你腦子莫不是被靈壓壓碎了?都來到這兒了還有什麼福呢?”
福神長籲了口氣: “前幾次在議事寶殿商讨許沛言的事時,我的小輩們被迫說出了這些年積福的難處,若是不說,我還蒙在鼓裡。所以我挺感激許沛言做了第一個打破規矩的人。如今來了這兒,我并不覺得是什麼難過的事兒。大不了有債還債,有仇報仇,沒什麼理不清的。”
喬不急看着福神大人,覺得此人活得甚是通透,以前竟是未察覺到。怪不得人家主管福氣呢,看得透,想得開也是一種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