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開宴點點頭,沒吱聲。
“别以為我不知道這兩天你心裡怎麼想的,沉浸了吧?你逃得很爽吧?正大光明的有理由拖延着不用管理人間,也不用管理冥界,多好啊?所有擔子都甩你靈火姐身上了!”
剛想解釋,重霧散又變成了重開宴的樣子站在眼前。
“姐姐說得難道不對嗎?你還不了解你自己的想法嗎?靈火姐是怕你将來和其他仙僚沒法相處,才讓你跟着一起逃的。但這就能成你心安理得的借口了嗎?你旁敲側擊的也得勸勸别人啊。”
“開宴!開宴?”
重開宴感覺一陣地動山搖,猛然驚醒。眼前是陶歌弦放大模糊的臉。
“呼——!二姐,下次别這麼大勁兒搖我,吓死了。”
“我可是好心,你渾身哆嗦着。做了什麼夢?一直在說我不是~我不是~”陶歌弦假聲假氣地學他,将衣服蓋在自己身上,側身對他說:“該你值守了,趕緊過去吧。”随後,是平穩的呼吸聲。
重開宴披上衣服到懸崖邊,看着濤濤的江水,有一種想跳下去随着水流走的沖動,任憑被帶到任何地方。
“我怎麼勸别人呢?他們的家人,有不少也死于無日之戰啊!”重開宴閉上眼睛,就又回想起重霧散在自己懷裡魂飛魄散的樣子,眼淚根本包裹不住,刷地流了下來:“姐,我恨呐。”
再睜眼時,看見水面上泛起一層綠油油的光,那是螟影蟲最明顯的标志。
“跑——!螟影蟲來了!”重開宴大喊一聲,趕緊往林子裡跑。其他人睡得也不安穩,聽到喊聲,眼睛還未睜開,身體已經跑起來了。
蟲子的味道太過于濃郁,久久不散。他們慌不擇路,沒命地跑,終于在察覺到蟲子不再追上來的時候,走散了。
好在重開宴和陶歌弦是在一起的,但不好的是,不遠處幽幽飄着藍光,跟逃跑的第一晚,重開宴看見的那個一模一樣。
那藍光一點點飄到二人身邊,重開宴馬上将陶歌弦緊緊護在身後:“二姐,千萬别亂動,這個東西,我們誰也惹不起。可能已經跟我們一路了。”
看着二人謹慎的樣子,那藍光也停了下來,仿佛有意識一樣。
“閣下有何貴幹?”眼前的藍光法力極高,壓迫感十足,氣場壓得重開宴不得不尊重些。
那藍光自是不會說話,上去就是給了重開宴一巴掌,驚得重開宴瞪大了眼,忘了說話。他原離族群後,也就重霧散這麼打過自己了。
陶歌弦見狀趕忙護住重開宴,一隻手還給他揉了揉。轉頭呵斥那藍光道:“沒聽說過打人不打臉麼?閣下有事大可直說,何必這麼不給面子。”
聽陶歌弦這麼護着重開宴,那藍光更想打了,一直想沖着臉去。
于是一個護着臉躲一個護着人攔,一個追着臉打,竟有些像孩童玩的老鷹捉小雞。
兩人一光在這兒黑漆漆的夜裡轉圈跑,詭異非常。
“你到底想幹什麼?”重開宴緊張到崩潰,不如一了百了。
那藍光似在思忖,然後在空中劃了半天,二人也不知曉它想表達什麼?
最後氣得那藍光又打了重開宴一巴掌,跑遠了。
看那藍光走遠了,重開宴氣得要瘋:“老子這輩子也沒受過這窩囊氣吧?”
陶歌弦掐着腰,半躬着身子喘氣兒道:“你就偷着樂吧,咱倆沒死這兒就算萬幸了。不過言妹為何現在還沒追過來?有了她,至少咱倆是安全的。”
其實許沛言已經瞧瞧跟在後面,跟了一天了,她很納悶,這一群人不往前走,為何總往林子裡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