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要管!人類過成什麼樣兒那是他們的命不好,我是神那是我運氣好,有能耐他們也投個好胎!”
“那就怨不得我讓你弟過苦日子了,隻怪你弟命不好,有本事他打得過我,不去投胎。”
“許沛言!你說話噎我也沒用!你就說吧,還想不想讓你娘活了?她這一世可好不容易才長這麼大的,你舍得?”
看着嚴恒瑞賤兮兮的樣子,别提有多可恨。許沛言直接将手裡的嬰兒往上掄了出去,又掐住了。轉世的嚴恒鼎哭得直接變了聲。
嚴恒瑞看着這一幕,差點兒昏了過去。
“你他媽的别再逼老子了!信不信我現在就給她放血!”說着,直接拎起楊聽蕊的胳膊,狠狠劃了一刀,刺眼的紅馬上流出來,沿着胳膊向下,滲入衣袖中,将青綠色的布料染紅。
許沛言氣得直哆嗦,地面産生了強烈的震動。柴微見狀馬上說道:“我數三二一,你把楊聽蕊放開,我們把你弟給你。”
“我憑什麼信你們?”
“愛信不信!我把你弟最後這點兒靈魂撕了你就後悔去吧。”
“行!算你豁得出去。”憑嚴恒瑞的直覺,許沛言現在是非常有可能這麼做的。楊聽蕊死了還可以再轉世,但他弟弟的那點兒靈魂要是沒了可就真毀了。
将楊聽蕊提了上來,兩邊都已經準備好放人的架勢,眼睛死盯着對方以備不測。
“說好了倒數三個數。”嚴恒瑞還不放心地強調了一遍。
“三。”
“二。”
“一。”
眨眼間,嚴恒鼎就被扔到了對面,落在他哥的腳下大聲哭嚎。
嚴恒瑞沒有去接他弟,卻将楊聽蕊扔下懸崖。許沛言以最快的速度去追卻隻掃到了衣角。隻聽嘭地一聲,崖底便再無生息。
峭壁上有斜生而出的樹擋着,也不知許沛言是以怎樣的心情來面對的。
“嚴恒瑞你個王八蛋!”柴微很久沒罵過人了,她想過嚴恒瑞不會那麼老實地交出人,但至少趁着他接過嚴恒鼎的間隙分神,把楊聽蕊給搶過來。卻沒曾想他連接都不接。
剛想沖過去揍他,嚴恒瑞卻抓起地上的嚴恒鼎就給吃了,這讓柴微一時停住了腳步,震驚得說不出話。
“看我幹什麼?很吃驚嗎哈哈哈哈!”嚴恒瑞一笑,嘴裡還殘留着血,猙獰可怖。
“你是真的畜牲,連你弟都吃。”
“本就是打同一娘胎裡出來的,這回可算融為一體了。被我吃也比被那賤人折磨一世又一世強!”
“哈......”嚴恒瑞剛要笑,就被一拳怼進了一旁的岩石裡,整個岩石随後便碎了。
“咳!哇嘔——!”嚴恒瑞吐出一大口血,還有些血肉塊兒,不用想都知道那是什麼。
“你跟重霧散一樣,都是愛特麼管閑事的賤人。要是沒有你們,老子......咳!老子風光着呢。”
看着逐步走向自己的許沛言,嚴恒瑞知道自己逃不掉了,索性把怨氣一股腦地都說出來。“辨真那蠢貨都能當上公正之神,這天庭早該黃鋪子了!”
衣領被許沛言拽着,整個身子被提溜起來。嚴恒瑞歪着頭一臉地不屑道:“你有膽子就趕緊把我也撕了,弑了神你也好不了哪去。拉你當墊背的,可不賠!”
“......沛言,他在拿話激你,你别沖動!”柴微在不遠處擔憂着,若真将這倆兄弟的靈魂撕幹淨了,誰也沒法替她說情了。
“撕你弟的時候,就太過手軟,居然隻讓他疼那麼一小下。”
“你!”嚴恒瑞掙紮兩下,被按了回去。
“這回,你可得好好看着,自己是怎麼死的!”說罷,嚴恒鼎便被拽着直沖懸崖之下,腦袋被插進地裡,似乎有什麼東西裂了。
剛感應到疼痛,身體瞬間被拔出來,下一刻又被插進了地裡。
這次,腦殼裡的東西好像是流出去了,眼前一片漆黑,臉上有溫熱的液體在淌。
“擦!不是說讓老子看看自己是怎麼死的嗎!老子眼珠子崩出去了還怎麼看!”
“急什麼!這就讓你看個夠!”将嚴恒瑞還連着神經的眼珠子徹底拽下來,施了個咒,兩個球體一跳一跳地動了起來。
看着自己被摔得慘不忍睹的身體,嚴恒瑞一時語塞。
“說話啊!評價一下?”許沛言踹了腳不能動的殘軀。又使勁兒壓踩在了腦袋上。
“還得是你不做人一絕。”
話音一落,咚地一下,腦袋又被踩深了些。
不知是第幾次被插進地裡,嚴恒瑞已經感受不到疼了。他樂了:“你娘死的時候都沒我現在這麼舒坦呐。”
“咔呲——!”毫無征兆,聲音好像在骨頭上撓癢。肉沫飛濺,散落四處,在這荒蕪人間的地方,嚴恒瑞把自己作沒了。
橘黃色的靈魂被許沛言捏碎。從此,公正神一族再無嚴家兄弟二人。
“沛言......”看着滿地狼藉,柴微也是心驚不已。常年守着冥界的各大刑罰,又經曆過無日之戰的她,也是頭一次看見神殺神,殺得還這麼殘暴的。
“快跟我走,冥界回不得了。”柴微拉起許沛言的手就要走。
“去哪?”
“去一個誰也尋不到我們的地方,總會有的!”柴微語氣急切,但很堅決。
許沛言輕笑道:“微兒,你就不怕你的君上知道了,傷心嗎?”
柴微呡了呡唇,道:“我師父跟我說過,若我有一天遇到心愛之人,不必管冥界,她會祝福我的。”一想到師父,拉着許沛言的手就有些發抖,忍不住想哭。
“她......哎......”那麼好的師父,離開冥界,柴微定然是要多不舍有多不舍,而這一切都是為了她許沛言。
“微兒,我漂泊慣了。”許沛言輕輕吻上柴微,“喜歡你,可算是心定了。你好好地,我就一切都好。”
“我倆都會好的,你還要飄哪去?”這種場面下來的吻,哪裡還能享受得下,柴微有預感,許沛言要幹傻事。
“幫我把我娘的肉身好好安葬了,靈魂先留在冥界。我......不敢看她。”
“好,安排好一切,我們馬上就走。”
“不,冥界需要你鎮守。微兒,謝謝你對我的偏愛。”悠悠地,緊握的手空了,柴微剛要說話,眼前的人已經化為一股煙,不知飄向何處了。
大腦停頓了一下,柴微愣在原地,發生了什麼,許沛言留下她一個人走了?
還有一場未完成的婚禮,她去幹什麼了?她誰都不要了麼?
“連我也不要了?又或者為了不牽累我,想與我撇清關系?”
久久地,她才喊出一句:“沛言!别走——!别讓我再尋你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