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不急讨厭老鼠,即使對方已化成人形她也不接受。一個鼠兵毛乎乎的手碰到她的時候,她頭皮都麻了。“别抓我!我跟陸代恩又不熟,她又不能因為救我而退位!”
“哦~”岑琪琪恍然大悟般的,不過又馬上補了一句:“沒用的那就直接殺了吧。”
“嗯?”在喬不急的訝異中,鼠兵已經和衆仙僚撕扯上了。
“别碰我!我不是你輕易能惹的!”
“别掙紮了!階下囚哪裡來的高傲?”
“我可是福星啊,惹我你是倒了大黴了。”
“我不想去老鼠窩!啊啊啊你的爪子别摳我!”抱怨聲,斥責聲連成一片,像節慶的鬧市沸騰起來。
混亂間,有風漸起,烏雲如水渦緩緩盤旋于頭頂,一股壓迫感漸漸襲來。
衆人皆擡頭看,細聽着周圍聲音,一時忘了争吵,連說話都是很小聲。
“二娘,我有點兒怕,總感覺有什麼東西要來了。”剛開口,就感受到大地劇烈地震動,震得鳳娃子腿發軟,直抱着陶歌弦大腿不敢動。
那劇烈的震動由遠及近,似乎大地在憤怒。
“嘭!嘭!嘭!”這是重物砸向地面的聲音,能清晰的辨别出這是腳步聲。
“是.....妖王來了?.”有人猜測是妖界的救兵到了,一時轉憂為喜,剛想歡呼,那腳步聲卻似乎停住了。
“沒了?沒動靜了。”鼠兵們感受不到了震動,長長地松了口氣,剛想從地上爬起來,又被一聲怒吼吓趴下了。
“嗷——!”一聲虎嘯地動山搖,緊接着又是一聲:“嗷——!”像平日裡被憋悶壞了的野獸偶然見到了外面的世界,釋放出心中悶氣,将所有人都吼倒在地。
重開宴沒站穩,跌倒的時候吃了一嘴沙子。“陸代恩!你到底哪夥兒的?”
聽到冥帝的斥責,一隻白底黑紋,高八丈的老虎從不遠處的林子後面帶着一股疾風蹿了出來,周身的塵土飛揚,迷了所有人的眼睛,偏偏她自己還甩了甩渾身的毛,肆意極了。
“我感受到你們的氣息我可是第一時間趕過來了!”
“咳咳咳!我說代恩呐,你就不能變小點兒嗎?”陶歌弦沒忍住,摸了摸她順滑的毛,柔軟蓬松,比棉花摸起來都舒服。
陸代恩一開口,嗓音雄厚,自帶回響,刺得人耳朵疼,“陛下,我可好久都沒從妖界出來放松放松啦,我不想變小。”
怕陶歌弦還要求她變成人形,陸代恩稍稍離遠了些。手中絲滑的觸感消失,看着陸代恩反而朝岑琪琪的方向去了。
陸代恩圍着岑琪琪轉了一圈,最後在她身前站定俯視着她,多少有些不屑地說:“你确定要坐我的位置?”
岑琪琪能帶領鼠族壯大到現在,她并非是無能之輩,面對眼前的龐然大物,她毫無懼色,不卑不亢地說:“在下自信還是有這個實力的。”
說罷,她吹了一聲口哨,從四面八方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成群成群的老鼠從各個角落聚集而來,數量之多足夠将這些人埋葬。
岑琪琪挑了挑眉,無比驕傲地說:“各位确定真的要同我鼠族打嗎?”
“岑琪琪,你要是綁架天帝作為要挾,就是要與六界為敵了。你确定你這鼠族有那麼大本事?”陸代恩用長指甲支撐着整個身體,盡量減少與地面的接觸。她不想踩到老鼠,粘上自己的毛,她嫌膈應。
岑琪琪看陸代恩嫌棄的樣子,頗為不滿:“哼,就算不與六界為敵,這六界也不曾瞧得起我們吧?什麼賊眉鼠眼,鼠目寸光,蛇鼠一窩的,不都是形容我們的嗎?”
“那人家蛇族不也被說了嗎?也沒像你這樣氣性大啊?”
這句話不說還好,說完岑琪琪更生氣了,“怎麼?沒生氣就代表可以說了嗎?你萬妖之王真的将所有族類都一視同仁了嗎?”
重開宴來到陸代恩身邊小聲嘟囔着:“早就告訴你平日裡不能厚此薄彼,放低姿态,當個謙遜的王,這回被人挑理了吧?”
這回輪到陸代恩不樂意了,她氣得一跺腳,直接震飛了重開宴和腳邊的幾隻鼠兵。“那些詞兒又不是我說的,明明是人類說的!況且鼠族對人類本就不友好,怎麼責任就推到我身上了?怎麼我也得管理人間了?”
一提到人類,衆人又沉默了。也不知再被許沛言抓回去會面臨什麼。
陶歌弦撸撸她的毛,安撫道:“代恩,先把我們送回天庭吧,不能再耽誤時間了。岑琪琪,你若退兵,朕可既往不咎。”
“休要跑!”岑琪琪看衆人要走,指揮鼠兵剛要控制衆人,幾十個火團就落了下來,無差别地攻擊着所有人。
“誰都别争了,他們得跟我走。”衆人循着聲音看過去,隻見許沛言從上空緩緩落下,手中還有未抛出的火球在手掌中燃燒着。
岑琪琪看到來人,隻見對方飒爽利落,眉眼略帶清冷,雖不似當年軟糯可愛的樣子,心中還是會有悸動。
岑琪琪無視一切,不管不顧地來到許沛言身邊,一時欣喜早已忘了現在是什麼形勢。在所有人詫異的眼神下,她臉紅心跳地拉起許沛言的手,說話聲音都是溫柔小心了許多:“沛言,沒想到你都長這麼大了,出落得更加好看了。”
喬不急在不遠處看得一清二楚,用胳膊肘怼了怼重開宴低聲問道:“怎麼?柴微還有情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