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神的面色已經不太好了,這一直是個緻命的問題。
“我知道有的神族是迫于别的神族的壓力,不得已才擺爛的。但你們要知道,最後消失的可不是那些不用靠人類信奉而活的神族,反而是你們這些需要的。所以你們應該想想,我并不是你們的敵人吧?”
站在峽谷兩旁的神互相看看,心裡充滿猜忌。以前六界正常運行的時候,誰的法力都有增加的可能。但如今依靠人類信仰而存在的神族,地位早已大不如前,他們是早就想結束這難熬的局面了。
“要不就恢複正常吧,淩大人。我祿神一脈确實熬不住啊。另外也請淩大人幫忙,将我這小輩恢複仙根吧。”祿神一族中站出一位老者懇求道,他眼瞧着仙族從輝煌風光到落寞無名,再抗下去,族裡的小輩将一代不如一代。
淩看石望向許沛言,眼神示意可否借一步說話。得到許沛言的默許,淩看石才飛身來到殿宇的最高處,同許沛言并肩而立。
她轉身看向峽谷兩邊的人,才看清這場面甚是宏偉,烏泱泱的人擠滿了懸崖邊。上一次看這麼大的排場還是那次毀天滅地的一仗。也不知許沛言頂着這麼大的壓力是如何熬過來的。
“靈火上神啊,這日子不好熬吧?”
“好在我命長,可以等。”
淩看石看着許沛言的側臉,記得與她第一次見時,還是在無人探。那時的許沛言無憂無慮的,最大的擔憂無非就是煩惱晚飯給大家做什麼吃了吧。
“讓陛下出來主持大局吧,她說話定然是一呼百應的。”
“二姐的心思我還是能猜到的,她也一直在逃避吧?霧散的離開讓她對人間充滿恨意,何苦讓她為難呢。”
“那你接下來做何打算呢?”
“要麼重新從人間選神,要不就他們自己主動點兒,從自己族裡推選位德高望重的。總之,别再想着什麼都可以不管了。”
這個法子算是徹底架空各位主神的權力,有沒有他們都無所謂了。
“那牢裡壓着的各位上神怎麼辦?一直壓着終究不是個事兒。”
“那就看各仙族想用什麼辦法來贖了,是準備給我好處,還是讨我歡心了。”許沛言狡黠一笑,不知還藏了什麼心眼兒。
淩看石點點頭道:“我明白了,還請上神将那年輕人的仙根先還給他,想必他已經知道錯了。”
許沛言的話被淩看石向衆仙帶到了,有不少人心裡默默贊成,隻是不敢直說,但氛圍明顯緩和了不少。有幾個仙家大族甚至選擇先離開再從長計議。隻是這一從長計議,是否還會選擇救主神,就沒人能猜得到了。
祿仙一族讨回了那年輕人的仙根,自知技不如人,趕緊識趣的撤離,若是可以重新管理人間,他們是有望重回巅峰的。這一趟他們算是不白折騰。
待衆神都退得差不多,淩看石才不放心地問一句:“那天帝和冥帝還需要贖嗎?”
“當然,不管人間這事兒他倆也默認了,當然得付出點兒代價。這些年可把我累壞了,他倆倒是清閑。”
這句話可把淩看石噎住了,本來以為自己很快就能見到陶歌弦了,沒想到這會兒希望直接落空,天界能有什麼好東西去贖呢?
“你們可是拜過把子的......”
“親兄弟還明算賬呢,更何況拜把子的又不是我。”拜把子的是重霧散這一點她沒說錯。
“你......你個無賴你簡直是。走!柴微!咱别理她。”說着就拉着柴微往天庭返,讓許沛言連柴微的手都摸不到,急死她。
柴微被淩看石拽走,有些不舍地回頭看着許沛言。
“你别可憐她,她都開始跟冥界算賬了,真是沒良心的。讓她跟那大鐵塊子過吧!陶歌弦我不要了!冥帝我也不要了!反正這天帝我一年也是當,一萬年我也是當,都不如我自己當了算了。”
許沛言直看着她們的身影消失在天際,卻仍然能聽見淩看石不斷地怨怼,她反倒許久沒有過的輕松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