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嚴家家主是真的心裡在滴血。這愈神鼎可是想買也買不來的東西,就說那通體透明的愈神石,又哪裡是好找的呢。
“多謝。”許沛言輕飄飄地道了聲謝,似乎還真就信了嚴夫人的話。
許沛言帶着倆人來到了她臨時設置的待客廳。嚴氏夫婦一看這不是大牢,以為許沛言要将他倆也關起來。
嚴家家主緊握着夫人的手對許沛言說:“上神,請問大牢在哪?我們接了真兒就走,就不坐了。”
許沛言将愈神鼎放在茶幾上,臉色微微沉重地說:“兩位還是先坐一會兒吧。”
看許沛言陰沉着臉,誰還有心思坐呢。嚴家家主當即拽着夫人離她遠了些:“家中還有諸多事宜需要我去處理,就不耽誤上神休息了,我們帶着真兒直接走就行了。”
許沛言的臉色忽而陰下來是因為她想起來,陶歌弦對于不管人間事宜的态度雖然是未表态,但多年的不反對其實就相當于同意了。
雖然天帝無法控制各路仙家的想法,但多年來也一直由着他們去。面兒上是還想負責人間的好天帝,但内心有多仇視人間,許沛言都是明白的。
借着衆神想偷懶的想法,陶歌弦以此來報複人間已經夠久了。
“愈神鼎先放在兩位這兒,在接走辨真仙子之前,我有一件事要解決明白,兩位先耐心等一會兒。”許沛言說完就離開了待客廳,留下嚴氏夫婦面面相觑。
“那我們今天還能接走真兒嗎?”嚴夫人看着門口,無比失落。“靈火上神這事兒需要處理多久也沒交代啊!”
嚴家家主未說話,隻是看着愈神鼎,眼神無比珍視。
嚴夫人一看他這樣子就來氣,舉起愈神鼎作勢要摔:“你要是再一門心思都放在這寶貝上,一點兒也不管真兒的死活,信不信我摔了它!女兒大不了也不救了!她攤上我這樣護不住女兒的娘親,你這樣沒心肝的父親,也是命苦!倒不如早些結束!”她越說越委屈,倒趴在桌子上哭起來。
嚴家家主見狀趕緊輕輕将愈神鼎拿回來放好,蹲下來同夫人說:“這愈神鼎是當年我爹親自找的匠神,求了好久才得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多看幾眼,留個念想都不行?”
“但我看你可一點兒也不擔心女兒的安危。”
嚴家家主坐回座位上耐心解說:“那次我過來求靈火上神的時候,我便感覺靈火上神應該是與重霧散殿下有着某種關系。她們身上的氣息太過相近了。”
嚴夫人擦擦眼淚,也不哭了。“你是說,若與重霧散殿下有着密切關系,自然也不會為難真兒了?”
“嗯,若真如此,定然不會。因為當年的事情,真兒與重霧散殿下的關系還是不錯的。”
“那你能确定嗎?”
嚴家家主搖搖頭道:“自然是不能。”
“。。。。。。滾!”
許沛言來到鐵殿的地牢,裡面的衆神多日不曾聽聞牢外的動靜。這回聽到了腳步聲,都朝向門的方向看。
一看是許沛言,不少人都緊張地站了起來。
牢門打開,許沛言對陶歌弦說道:“陛下,請借一步說話。”
刑天的後裔見狀非常義氣地喊道:“你要是為難陛下,我豁出這條老命定不饒你!”
有人對此嗤之以鼻,就目前的形式,誰能拿許沛言怎麼樣?
但陶歌弦還是對其點點頭,道了聲:“多謝。”
許沛言同陶歌弦一起來到了瞰世山,回身俯瞰這人世間。這國的炮火連天,另一國的太平盛世,都盡覽無餘。
“我也是好久沒來這兒看看了。”高處的山風大,吹得人清醒了些。陶歌弦席地而坐,并招呼着許沛言也一起坐下來。
“如何?”
陶歌弦:“你指什麼?”
“二姐的心情。”
陶歌弦向後倒去,望着天說:“你知道,若不是三妹帶我來,我是對這阚世山沒什麼興趣。但她喜歡,我就願意替她看着。但她沒了。。。。。。哈哈哈哈!”她說着說着就哭了,一邊抹着擦不幹的眼淚,一邊笑着說:“你能想象麼?那麼好的一個人,說沒就沒了,就因為山下的這人間!”
但她說完了一大堆,忽然想到許沛言同重霧散是共生的,要論悲傷,自己哪裡能跟許沛言比。她又開始懊悔起來:“對不起沛言,我失态了。隻是太想她了。有時候,我甚至都不敢多瞧你一眼。”
許沛言搖搖頭說:“我明白,我都明白。”
二姐記恨着人間,是因為重霧散因人間而沒命的。而她愛着人間,是因為人間是重霧散用命換來的。
“二姐,我們倆,其實是一樣的。都愛着霧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