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人一日沒找到,魔界一日不得出戰!”
江澄舟幽瞳加深掃過他們低垂的腦袋,“若你們真想死,别死這裡。”
話音剛落,身為魔界統帥的陰猡和和鬼舀,還沒看清暗紅色魔氣,兩魔毫無反應之力,直接被甩飛出殿,狼狽不堪,近身的魔氣連忙将人扶起來。
“找,給我去找人!”陰猡作為魔界正統帥,自能号令萬千魔将。
一時間魔将魔兵蜂湧而出。
守在殿外的無煞緊抿黑唇,搖曳上前,“魔尊還是?”
三人中無煞外在形象最好,身材曼妙,全身魔氣被壓制的極好。
鬼舀搖搖頭,咯吱聲被魔将集結動靜掩蓋。
陰猡眯起狹長地眸子望着魔殿譏笑: “魔尊早晚會感謝我們的。”
“那人找到是帶回來還是直接解決。”鬼舀面上沒有多餘情緒。
陰猡無煞對視,二人異口同聲:“帶回來。”
“帶回來,就離我們統一六界的大業更近一步了。”
陰猡一心認為魔尊之所以對大業不上心,就是因為想找的人沒找到,隻要把人找到帶回來後,魔尊肯定會明白的。
空蕩黑寂的大殿,仿佛再沒有人存在,隻有小黑盒翻轉之際閃過亮色。
恰時石琴開裂,聲若未聞。
“咣當…”小黑盒滾落在角落裡,内裡破濤洶湧無人在意。
江澄舟渾身緊繃上前,握拳地雙手不受控制在顫栗不止,視線一寸一寸仔細排查鳳翎鳴霄石琴。
直至琴身鳳尾處,有一道狹小的口子透出石琴本身的赤色,隐約可見梧桐木紋裡火焰流淌。
江澄舟反複确認他絕沒有看錯:“來人!”
陰猡閃瞬至殿内:“魔尊!”
他剛剛沒有看錯的話,魔尊是笑了?滿眼的欣喜一點沒有作假,他們不過就離開一會,魔尊這是怎麼了?
追随魔尊的目光…石琴居然裂開了?準确來說應該是,石琴竟然露出原本的光澤了,這就意味着魔尊要找的人還活着!
“陰猡,立即派人前往人妖兩界……冥界我親自去。”江澄舟難掩急切。
陰猡聽完險些激動的魔氣止不住往外冒:“屬下這就去辦!”腳步虛影。
江澄舟死盯着那塊紋理,“小師妹,再等等我。”
雲京是人界最繁華之地,如今魔氣侵入,隻寥寥幾人行色匆匆趕路。
南陽王府書房。
書案前兩人并排而站,目光齊齊落在主位負手而立的背影上。
“如今魔氣肆虐,難不成我們就這麼眼睜睜看着百姓被魔氣入體變成他們魔界的傀儡?安侯王你怎麼說?”
南陽王年過半百,可雙眸亮的吓人,眼角的皺紋裡藏着刀鋒。
“依我看…還是将入魔者焚燒,不然以魔傳魔不是辦法。”安侯王回話時低垂着腦袋,手指緊攥衣袖,視線飄忽不定。
書房主位的背影忽然輕笑,卻不見半分溫度,“當真還是安侯王狠的下心。”
安侯王聞言頭更低了些。
“魏王殿下,眼下不失為是個好時機。”南陽王狹長的眸子微微舒展。
安侯王緊跟其上:“朝堂動蕩不安,可以趁此機會鏟除障礙,屆時我們助魏王殿下您一舉登位。”
話落又是一副忐忑不安的樣子。
“哈哈哈!好你兩個,路都替本王想好了,若不如了你們的意,恐怕是寒了你二老的心啊,就按你們說的去辦吧,太子那個病秧子我有辦法設障。”
魏王輕拍身上龍紋錦服回身,眼底充滿濃烈的志在必得。
南陽王同安侯王見狀,心知自己沒有說錯,不約而同的想到往事。
五年前宮中有人行刺聖上,恰好當日先皇貴妃在側,眼見刺客就要得逞,先皇貴妃對聖上以死相護,聖上才躲過一劫,可先皇貴妃當場殒命。
彼時還不曾是太子的賢王才十歲,而魏王已有十四歲,若是沒有意外,自是皇後所出的魏王當即太子。
當今聖上為了先皇貴妃,可謂是不懼文武百官的勸誡都要立他為太子!簡直是将列祖列宗留下的制度視為無物。
出事之後,聖上曾大發雷霆揚言‘若不是皇貴妃以命相護,朕哪裡還有命在你們面前站着,莫不是真叫朕死了你們才安心!’
百官禁聲,生怕和刺客有關聯。至于那些敢于發言的,大殿空氣中彌漫着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人頭三五個滾落在地,新鮮的血液還挂在刀尖,白刃已經染紅。
甚至聖上還有意将以死的皇貴妃提為平妻。
最後還是當朝皇後迫不得已,求太後出面做主,可最後也是決定提議賢王封太子,魏王輔佐,這場洶湧才得已平息。
這五年來,太子憂思亡母,本就抱恙的身體更加不堪,政事自然力不從心。
聖上與先皇貴妃民間相識,情誼居然比當朝皇後魏王的母妃還要深厚,罷黜之事就算是為了先皇貴妃,太子就是再無作為,聖上也不可能松口。
現在機會送到眼前,他們絕不可能坐以待斃,三人商讨着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