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收整後便開始出發,戚從宴依舊在洛禹安身旁,連他自己也沒注意,一直到蕭凜過來,他率先看了一眼洛禹安後又極快的收回視線。
蕭凜對着戚從宴拱手後,又走到馬前,戚從宴意會的俯身聽着他的耳語,而這些動作在洛禹安眼裡和她在耳邊說沒什麼差别
【鐘叔打算連夜審問,讓殿下即刻啟程兵分兩路,謹防生變。】
說完後戚從宴坐直了身體,對着蕭凜吩咐道
“帶30個人,即刻出發。”
“是。”
蕭凜走後,戚從宴轉身看着百無聊賴的洛禹安,嘴角莫名的有些想抽搐,她真不是面癱,什麼時候都是這樣的表情,當真是母夜叉,什麼情況都能穩若泰山。
“你是先随我一起走,還是和鐘叔一起。”
鐘叔他們想連夜将三個活口審問處理了再走,軍營的隐患不知舅舅處理的如何,得快些回去才是。
見她久久未答,好看的眉心緊擰着正要開口催促,便聽洛禹安慢悠悠道
“算了,我一起吧。”
想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她又放棄了,為了一時休息兩天,到時候這狗東西死了,她找誰說理去,再次死了不知是真死還是繼續穿越,這種事兒誰敢去死一死冒險試試,還是放在眼皮子底下穩妥。
誰讓這反派太厲害,幾乎勢均力敵了,三皇子母家是世代的書香門第,祖父是當今皇帝還是太子時候的老師,最年輕的太傅。
而更重要的是還有原女主宰相之女阮傾決,這本書的天命之女,皇後的命格,至于為什麼放棄已經有婚姻的戚從宴,她不清楚,畢竟這渣系統給的書隻有簡介。
這一個兩個在一起那真是BUFF疊滿,更不要說如今的皇帝陰晴不定,根本不喜歡這個太子,雖然原因不知道,但這是朝野上下盡知的。
這幾乎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的問題,要知道戚從宴生下來便是備受期待,祖父蕭家手握三十萬大軍的國公府,曆代鎮守邊疆,母親貴為皇後,他在一周歲便被皇帝執意封為太子。
請天山的隐士高人作為太子之師,與皇後恩愛有加,可這一切的寵愛和尊貴都依附于一個男人的愛,當男人變心了,這個5歲的太子殿下便顯得格外刺眼,皇後和太子以及蕭氏滿門的境遇巨變,如果不是皇後的強硬和母家國公府的全力支撐,如今早已翻天覆地的變化。
傳聞三皇子的母親傾國傾城,乃太傅的庶女,隻因母親的出身不好,乃一位歌姬,可入了皇帝的眼,納入宮後一直寵愛有加,許是直接從以前的獨寵到厭惡,沒有一絲轉折,任誰也想不通。皇後在努力後直接放棄了,大概是倦了,從少年夫妻走到相看兩厭隻不過短短7年。
随着洛禹安的思緒,蕭凜動作很快,等她回過神來已經準備出發了。
“走吧。”
戚從宴說完頭也沒回夾着馬腹便啟程了,不知何時披上的黑色披風,轉身時在身後随風飄揚,威風凜凜的樣子和她記憶裡天潢貴胄四字相結合,這是她第一次看到真人版,不是曆史書上的老頭。
“駕!”
清脆的聲音随着鞭子聲,馬兒揚起前蹄如勇士一般邁出,揚起一片的塵粒,她古代版的生存系統如今是要正式開始了是嗎?看着前方的背影,洛禹安心裡念道戚從宴你最好是好好活着!
加上洛禹安一行人31個隊伍拉得極長,戚從宴一直控制着速度在中後面的位置,而身邊一樣系着披風的人不少,又是同樣的障眼法。
騎到一半她試着給自己輸送些治愈異能,不然屁股真的受不了,就這麼人馬不停地騎到晚上才到了軍營,高聳的城牆巍峨聳立在黑夜裡,遠處看過去極為壯觀。
戚從宴騎在第一個,幾乎是他剛到便開了城門,一路騎着馬進去,洛禹安看着兩排的士兵,相比于老百姓,這些普通的士兵身體條件明顯好了太多,至少個子矮的她沒怎麼見到。
為首的男人蓄着胡須,看着40多歲,人夫感爹味甚濃,戚從宴翻身下馬喊道
“舅舅。”
男人行禮道
“太子殿下,臣來遲了。”
洛禹安隻覺得這一幕格外的無語,無語地她嘴角抽搐,這麼多人看着你們倆舅甥客套,能不能先讓人吃飯了再寒暄。
“舅父,裡面說。”
戚從宴回頭看了一眼洛禹安,在她身上一閃而過,被簇擁着回了宅子。
洛禹安則是被士兵引着回了後院,因她是女子,自然不能住前院,戚從宴的舅父國公府的二公子蕭雲安,到了後院便有一位有些年紀的嬷嬷來接待她,今日蕭夫人帶着女眷去上香求平安了,安排了經驗豐富的老人來伺候。
看着她突然躬身行禮,洛禹安一時不察,條件下反射地往後退了一大步。
嬷嬷以為是自己吓到人了,趕忙跪下認錯道
“奴才驚着貴人了,還忘貴人見諒。”
“快起來,我沒事兒。”
她實在不是很适應,對于這些禮儀腦子裡隻有那些老舊的影像資料,在末世強者為王,階級自然有可都是實打實的拼下來。
洛禹安看着是輕輕一扶,嬷嬷就這麼突然的起來了,本來人有些豐腴,這動作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看着洛禹安往前走,才趕緊做了個請的手勢,急忙到前面帶路。
古代的院子繁瑣又大,走得洛禹安極其不耐煩才到了房門口。門是大敞開的,裡面有4個年輕的丫鬟忙碌着,估計是收拾房間。
嬷嬷站在門口拍了拍手,四個丫鬟立刻放下手裡的工作到了洛禹安面前,見這些人又要行禮,她趕緊說道
“快起來吧。”
“洛小姐,這都是老爺吩咐的,老奴和她們四個今後都伺候小姐,還請小姐賜名。”
說完五個人齊齊行禮,倒是沒有跪着,她也分不清這些禮儀要怎麼區分,想來是之前掌櫃的傳了消息後,戚從宴的舅父安排的,洛禹安一路騎馬舟車勞頓的,實在不耐煩應付這些,揮了揮手。
“你們就叫以前的名字便好,我想沐浴,吃飯,都下去幫我準備吧。”
“是。”
聽到關門聲,洛禹安長長的舒了口氣,實在不太習慣,在桌邊坐下倒了杯茶,猶如久違的茶水倒是如同甘霖了,自從她被國家招安後,許久沒有這麼長時間沒喝水了。
喝了茶洛禹安右手托着腮,屋裡一安靜人就陷入了沉思,不知為什麼,她與戚從宴因為這層不能宣之于口的綁定關系,讓她的處境顯得十分變扭。
如今他們的關系在這樣的時代,别人眼裡她大概就是那狗太子的侍妾,或許侍妾都算不上,而他們真正的關系,估計戚從宴隻會告訴他那位舅父。
“所以這姑娘當真武功如此了得!”
蕭雲安的吃驚地望着自家外甥,語氣誇張的猶如唱戲,而一雙真摯的眼睛仿佛在辨别他話的真假,隻是如今的外甥早不是那些年的孩童時候,戚從宴端着茶無奈的再次點了點頭,到底二舅舅要問幾次。
如果是大舅自不會這般質疑他,大舅舅未來就是要承襲整個國公府,對于和他之間的相處把君臣二字貫徹到了極緻。
見着人點頭,蕭雲安似還要确認,再次湊近了些。
“當真!”
“當真,舅舅,你可是問了三遍了。”
戚從宴無奈道。
蕭雲安直起身子,摸着根本沒有的長須,從震驚到驚喜。
“那照你這般說,這個姑娘如今能确定是友非敵,可為我們所用。”
為我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