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從宴無比諷刺的撇着唇角,該不該說他二舅舅是有多天真,那100兩的梨子,200兩的燒雞,那麼多個嘴巴子,要不是這母夜叉救過他,真要懷疑是奉命來折磨最後殺死他的。
“怎麼?你不是說多次救你?”
“就當是吧,舅舅,你讓人準備一萬兩銀子,我答應要贈予她的。”
至于多的6000兩就當時樹林裡答謝她的幫助了,讓他們毫發無損的避開了埋伏。
“是是,舅舅自會安排,這次多虧了這位姑娘相救,不然回家可真不知道要怎麼與姐姐父親交代。”
蕭雲安與他二姐差了2歲,就是戚從晏的母親,如今的皇後,幾乎從小是被壓着打到大的。
這次戚從宴生死未蔔,他愁的頭發都白了,甚至打算以死謝罪了,不止是給姐姐告罪,還有整個蕭家,父親也會打死他,一萬兩不多,就是他全部身家都給也願意。
“舅舅,這也不是你的錯,等鐘叔回來得好好審問。”
“可不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要讓你外祖知道自家軍營裡出了叛徒,非得打死我不可。”
戚從宴…到底念叨幾次了,他真沒數過。
“舅舅,先休息吧。”
“也好,殿下你好好休息。”
說完他行禮告退,戚從宴剛松了口氣,那魔音又在耳邊響起
“阿宴,當真那東西柔軟如鞭,堅如利刃?”
戚從宴垂着眼眸,忍得極為辛苦
“是舅舅。”
蕭雲安又站在原地念叨着
“當真有這樣的東西?要不是阿宴你來說,我自不會信,真想見識見識,這洛姑娘可真是奇人。”
“舅舅,我要休息了。”
清冷的聲音傳來,蕭雲安冷的一激靈,趕緊告退,不知怎的有種他大哥的感覺。
戚從宴看着舅舅匆忙的背影有些無奈,也并沒有斥責他的意思,他與二舅舅自來更親密些,隻是受不了他的唠叨,難怪母後時常說他從小到大就欠收拾。
關門聲響起後戚從宴捂住箭傷的位置倒吸了一口涼氣,那母夜叉不止武藝高強,甚至天生神力,這一路他忍耐的極為辛苦。
“主子,藥備好了,可要喚大夫。”
擡眸看着跪在下方的人,擰了擰眉擡頭道
“不用,你來。”
“是。”
暗五面無表情上前,看着戚從宴單衣下的胸口,箭矢扯着周圍的肌膚,就是拔下來,也留下極大的傷疤,如今上面正裂開縫隙,從血肉裡流出新鮮的血液。
這處是最大的,也最靠近心房,其餘那些皮肉綻開而形成的傷疤,更是數不清,15歲便開始上戰場,如今22歲,受傷是家常便飯。
“暗四和暗六呢。”
“回主子,暗六在軍營治傷,暗四已去。”
短短幾個字戚從宴捏着帶血布條的指尖發白,因疼痛而布滿冷汗的額頭鼓起了青筋。
“所以是誰暴露的位置。”
剛他舅舅已經說過一遍,隻是背後的人有些他舅舅也理不清,甚至還有些是不能讓他知道的。
暗五迅速的将布條換好後,又回到下方跪下回話
“禀主子,左前鋒和張自成以及牽連的手下,一共36人,全部處死。往大夏的傳信已截獲,主子沒回來,奴才沒交。”
看着手裡的茶杯,戚從宴微眯眼,前面他都知道,隻是沒想到還能有信件這樣的意外收獲
“嗯,放下吧,”
戚從宴冷笑了一聲又說道
“左宏峰,張自成?哼,倒是低估了他們,那狗太監呢,沒把他一起宰了?”
“将軍說留着他回去複命,讓京裡人自己掂量掂量。”
嘴角不自覺的扯起一抹譏笑,複又看着暗五
“一個前鋒,一個來蹭軍功的二世祖,有這麼大的本事聯合敵軍,是我小看了他們,還是他們這般看不起我。”
暗五低着頭沒有作答,事實顯而易見。
“下去吧,厚葬暗四。”
“是。”
這些個通敵叛國的狗東西,給他的暗四陪葬可真是便宜他們了,戚從宴冷着一張臉,陰鸷的雙眼望着京城的方向,一開口倒像是勾魂鎖命的惡鬼
“老三,你的能耐可是大了。”
空曠的房間裡,笑得格外滲人,可笑着笑着上挑的眼尾卻隐隐泛着水光。
“嘭。”
手裡的茶杯應聲而碎,戚從宴看着手心的血眼睛紅的吓人。
……
“他可真是個瘋子,喜歡自虐。”
洛禹安躺在床上隻覺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一旁彙報的小藤蔓似乎不解,揚起的小節藤蔓歪了歪。
“睡覺,你個小東西又不懂,下次離他遠些,别被發現了。”
小藤蔓點了點頭,那人是很兇。
那可不是很兇,是真兇。在戰損狀态下如果洛禹安不用藤蔓,她和戚從宴也隻能是打個平手,甚至她還是變異人的身體。
如果不是他的傷,全盛時期,沒有藤蔓作弊,她不見得能打過戚從宴,有藤蔓也不确定,畢竟目前為止還沒看過他的武器。
冷不丁的她摸了摸手臂,這狗東西是真變态,又瘋又變态,如今後悔打他嘴巴子會不會晚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