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剛剛用鋼筆簽上名字的文件被弄花了,陳經理起身一臉嫌棄用紙巾擦拭了臉龐。
司琴連忙拉起飯桌上的那份文件,惋惜道:“呦,這怎麼酒撒上面了。你怎麼能潑陳經理呢。”
司琴順勢拿起自己的背包,上司連忙起身,說挽留的話。
看着一身行頭被毀,陳經理積攢許久憤怒,說道:“哼,既然你不想讓我幫忙,早說。我這衣服幾千塊,也算付了飯錢!”
随後帶着助理離開,上司狼狽地起身,指着司琴就要開罵。
司琴見狀,“我趕緊去送送人家說不定有轉機。”房門砰的一聲被關上,房内的罵聲傳了出來。
司琴看着門口還沒走遠的陳經理,朝着屋内喊道:“你這人怎麼這樣,你怎麼還罵人家陳經理,是你自己沒有端好,怎麼還罵人家陳經理眼瞎沒接住。再說是你非要我穿這一身,不穿你還有辭退我。”
陳經理氣得猛地回頭,屋内司琴的上司剛出門想要捂住司琴的嘴。
就聽到陳經理在走廊裡指着司琴的上司,大喊:“你們公司以後的業務就别想做了!”
恰巧此時上司的領導,程總剛剛送走客人,打眼到這一幕。
臉色一下就灰暗,拉攏着氣憤的陳經理,下了樓。
下午程總辦公室裡,程總仔細查看那份名字早已經模糊的文件,在看着文件裡虛報的數據,當即辭退了司琴的上司。
上司剛走,司琴也走了進來。
程總委婉地說道:“不好意思,誰知道公司竟然招了這種人進來,難為你了。”
司琴将一份辭職報告交給程總,“沒事,這種靠關系進來的人,你也左右不了。這是我的辭職書。
程總拿着辭呈查看,有些猶豫地說:“是家裡出什麼事了嗎?”并示意司琴坐在沙發上。
“沒有,雲揚明年就高三了,兩年了再怎麼不負責任,今年也應該回去了。”
程總給司琴遞了一杯暖茶,将一份轉正合同書交給了司琴。
“也是,現在孩子的學業很重要的,我說你怎麼沒想過轉正,原來被壓在了你的前上司手裡。前幾天聽你同事說,今天我給你辦了下來。辭呈就拿回去吧,轉正之後公司辭退你也有些補償。畢竟你的業務被也沒少被你的前上司吞。”
司琴瞥了一眼合同書,“謝謝你,雖然是老同學,但是謝謝你這幾年對我的幫助。”
程總有些遺憾地說道:“跟我你還客氣,在說什麼老同學,當年差點都把你娶進家門了。”
司琴淺淺一笑:“害,那都是舊時候,老家對門一家親的說法。”
程總落下微笑,認真地問道:“那什麼時候走,我這個老同學給你送送。”
門外有人進來了,是助理,助理提示程總下午的酒局,司琴見狀拿着辭呈書起身,說道:“不用了,明天一早我就走,”
可剛走出辦公室門,一個穿着素雅,但又不失嬌柔的女子朝着司琴熱情地打招呼。
司琴微微低頭示意,正當女子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司琴頭也不回的走了。
女子略顯尴尬的站在辦公室門口,眼神裡藏着譏諷般地看着司琴離去的背影。
而後洋溢着燦爛的笑容,辦公室的助理剛出來,女子示意讓助理幫自己把門打開。
助理默不作聲,将門打開後,直徑地離開。
嘴裡不斷嘲諷道:“程總就算孤獨單身一輩子也不會看上你,人家心裡裝的可都是剛剛走的那位,你還真把自己當總裁夫人了。”
回到出租屋,在這個狹小的出租屋裡,牆上貼滿了兼職廣告。
司琴抱着一箱辦公用品,還有一份辭退單,踢開腳下的垃圾桶,将紙箱放在了地上。
幾番彎不下腰去,隻好坐在地上,靠在泛舊的牆上。
嘴角幹巴大口喝了好幾口水,拿起電話撥給了兒子。
屋内體力狂瀾的,邊雲揚帶着工作帽,圍着粉色肚兜,左手拿着垃圾鏟,右手拿着掃帚,肩上還挂着一個麻布。
客廳的被拆開的紙箱堆得到處都是,紙箱上的音樂響起,邊雲揚順着圍裙擦了擦手,跑到客廳。
“歪,媽。”激動地說道。
“怎麼這麼激動幹嘛,晚上吃飯了嗎?”此刻司琴也沒有閑着,将手機開啟免提,收拾着房子。
邊雲揚這邊更忙了,籠子裡的小貓越獄,沖進客廳,整個客廳成為它們的兒童樂園。
“吃了,再不聽話,不給你們吃(聲音很溫柔) 貓罐頭了!(此是小貓玩起了捉迷藏)”
司琴整理衣物的雙手停了下來,調侃道:“什麼,你晚飯吃貓罐頭!邊雲揚你又犯什麼混,小時候家門口賣老鼠藥,你得住勁兒非要我給你買來吃。整條街的人都說我虐待你,你媽的名聲都給你敗壞了。”
邊雲揚一聽母親有讨論起此事,拿起兩隻小貓捂住自己的耳朵,“媽,我都長大了,小時候的事你能别說了麼。”
“還别說,你還記得你三歲那會兒扮演什麼奧特曼,披着你那一坨尿漬的白床單裸着身子跑到門外,拿着你爸給你做的木劍,大喊着:‘男人總要孤獨的戰鬥,’似後來是什麼來着我也忘了。”
“後面是并戰勝自我。歐對了,媽,明天幾點到火車站,我去接你。”邊雲揚迫切地想要結束話題。
司琴往行李箱裡裝上一個用衣服包裹的手辦娃娃,開心地說道:“媽明天下午兩點就到了,你不用來,那裡有公交車很快就到家了。”
“沒事,反正明天是星期六,我在家也是閑着。”
“诶,怎麼還有貓叫呀?”司琴電話這頭的傳出一陣小奶貓咪咪咪的叫聲,還傳出呼呼呼的呼吸聲。
邊雲揚丢掉麻布,起身查看,小貓已經跳到了最高的紙箱子上,舔食着邊雲揚的手機。
“噓,你膽子怎麼這麼大。”邊雲揚手動閉麥,将小貓送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