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找到一個輔警,沒有照片,簡略的形容模樣後,輔警呼叫周圍的輔警進行搜尋。
半小時後一無所獲,葉銘從家裡也趕來了,拉着葉蓁的手臂問道:“你怎麼看孩子的?人這麼多,被人販子抓走怎麼辦!”
葉蓁甩開胳膊,淡漠地說道:“她自己走丢的。”
“到現在你還推卸責任,你是孩子她姐,有點責任心的都知道跟在孩子身後。”葉銘語氣逐漸急躁,伸手拿着手機不停打電話。
葉蓁撥動了幾下深紫色牙印的手,想反駁的話說不出口,她厭倦了,因為說的太多了,自己的舌頭,牙齒,唾液都抗拒着。
葉銘撥通完電話,轉身就走,不耐煩地留了一句,“趕緊去找!”
耳朵裡傳來尋人啟事的喇叭聲,葉蓁的手機響起。
是表哥葉崇,“葉蓁,回來幫你表哥賣氣球,哥現在快忙死了。”
葉蓁道:“表哥,剛剛不是派了一個得力幹将去幫你了嗎,人家人美心善,絕對能幫你大賺一筆。”
“羅夏,她來了?”
葉蓁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是呀,她二十分鐘之前還跟我在交叉路見面,我還給她指了去野營地的路呢。”
邊雲揚看着正在打電話的葉蓁,手裡忽閃着剛打印出來的照片,他帶着一個原諒蛙的頭套。
走到了葉蓁跟前,誰曾想,一群熱情地小朋友走了過來。
拽着邊雲揚就要合影,“不好意思,小朋友,我不合影。”
可吵鬧的人群聲音早已被消散,四肢都被禁锢的邊雲揚無奈合影。
可以一轉身,站在路邊的葉蓁就不見了蹤影。
邊雲揚摘掉了礙事的玩偶頭套,在人群中尋找。
看着時間一點點流失,邊雲揚放棄尋找拿起電話撥向了奇哥電話,直到打了三個電話後。
奇哥的電話才接通,“奇哥,告訴吳葉康,羅夏被鄭左安跟蹤,在靈慧寺後的小樹林裡,随後撥打了110。
這個消息傳到吳葉康和葉蓁耳朵裡,兩人迅速趕往小樹林。
果然一切都如電話裡所料,看着手電筒和警笛聲越來越靠近,鄭左安拿着匕首四處逃竄,最後還是被繩之以法。
警局裡,警察向葉蓁詢問事情,詢問了幾句。
後面一個女人走了過來,手裡牽着滿臉淚水的葉橙。
女人走到葉蓁面前,此時葉銘也趕到了警察局。
沈嫚一臉譏諷道:“好呀,找了半天不見你人,電話不接的,原來是看望你朋友了。葉橙可是你妹妹,你朋友重要還是你妹妹重要?要不是你把葉橙弄丢,我跟你爸能火急火燎滿世界找人。你倒好,舒舒服服地坐在這裡,照顧你朋友,你怎麼不想着照顧照顧你媽我的情緒。”
葉蓁按住了想要發聲的吳葉康,皺着眉頭回道:“她現在不是找到了嗎,況且是她自己掙脫開,自己跑的。”
葉橙翻了葉蓁一眼,氣憤地說道:“明明是你把我帶到人群裡,又撒開手讓我找不到你。”
“哼,如果我想把你弄丢了,我絕不會告訴你爸媽你丢在哪裡。你這麼愛撒謊,要不要下次我親自幫你實現。”葉蓁反駁道。
沈嫚将葉橙護在身後,“葉銘,你看看你自己的閨女終于說實話了。這樣一個人你敢讓她和葉橙生活在一個屋檐下。那天葉橙要是說錯話,惹了她,你就是急瘋了孩子都找不到!”
剛剛簽完字的羅夏媽媽撥開沈嫚指着葉蓁的手指,耐心的說道:“我是葉蓁朋友的母親,女兒遇險,我們離得遠。所以就拜托附近的葉蓁替我們照看照看,恰巧葉蓁能為我們提供一些線索。不知道家裡小朋友走丢這等大事,所以就造成誤會了。”
“小朋友有時置氣,愛說些胡話,大人們若是什麼都覺得對,那何來大人小孩之分。”
說着拉起葉蓁還印着牙印的手又道,“既然同住屋檐下,也應該明理是非,如果葉蓁故意為之,這小小的一排牙印又是何緣故。”
“這是我們家的私事輪不到你插嘴,牙印又算什麼,人家葉蓁是有那心思,等着時機呢!”沈嫚翻了葉蓁一個白眼。
羅夏媽媽一臉錯愕,這樣無理取鬧的家長還是第一次見,索性挑明了說,“你這人蠻奇怪,從未見過家長誣陷孩子的。剛在那門後面我親耳聽到你教唆你的小女兒,說是葉蓁把自己弄丢了。是演給你丈夫看嗎?”
沈嫚此時憋紅了臉,指着羅夏媽媽說道:“哎,我說,你瞎說什麼。别人家的事你少管。”
葉蓁擋在羅夏媽媽面前,“夠了你,你一天除了敗家,丢人現眼還會做什麼。還是你們一家人回去好好團聚。””
葉銘蹙眉看着眼前的葉蓁,沈嫚,思索一番,拉着沈嫚就要回家,“葉蓁,怎麼跟你媽說話的。沈嫚,好了,回家說。”
葉銘雙手禁锢住還想理論的沈嫚,帶出來警察局。
羅夏媽媽帶着羅夏也準備離開,私語道,“原來是北山茶廠那個暴發戶的女兒,能做出那種事,何來的教養。”
“那葉蓁一會兒我讓司機送你們兩回去?”
吳葉康婉拒道,“沒事,阿姨,我陪她透透氣。”
兩人行走在夜晚小路上,葉蓁撥不開眼裡的陰霾,看不清天上的孔明燈,模模糊糊,密密麻麻。一片片紅色就像一張天羅地網困住了想要掙脫的雙手,難以喘氣。
“有時候,我在想。做個自由人,除了謀生,其他的所有事都不用管。怨恨,情愛,所有的不愉快。”
“可是後來,我發現謀生就是颠沛流離在這些人類特有的感情中,無法逃避。”
吳葉康輕輕拂過葉蓁的腦袋,“你怎麼跟個大人似的,老說這些一本正經的大道理,謀生對你來說還遠着。”
“在家你就勇敢點,别讓那個妖婆欺負你,管她三七二十一,上完高中哪哪都是自由。”
“還有,别準為這種人傷心難過知道嗎!晚上去我家?”
葉蓁緩緩搖頭,道:“明天還要上課呢,我還是回家吧。”
随後吳葉康接了一個電話,将葉蓁送到小區門口。
次日課堂上,捏着筆尖發呆的葉蓁,被同桌陳碩胳膊肘怼了幾下。
看着将桌前的時鐘自己竟然發呆了一節課,葉蓁放下筆尖,嘴唇懶懶地不知如何開啟。
面對老師的質疑,腦袋裡還沒有想出對策,對于同桌後桌拼命的提示,仿佛才一字一字的記錄在腦海裡。
當想要說出答案時,老師揮手示意坐下,這一刻葉蓁倒是果斷迅速。
就這樣懶洋洋的一天,莫名其妙度過了。
葉蓁總覺得渾身無力,起身時兩眼發黑,久久才能平複。
獨自去小診所開了幾幅升血壓的藥,回到家裡喝了藥,倒頭既睡。
葉銘回到家,在沙發上注意到了袋子裡的幾包藥,想起昨天沈嫚說去看了病,就放在櫃子上。
沈嫚回家後,将一包藥放在了桌子上,準備飯前飲用。可剛回家就接到葉橙老師的電話說葉橙還沒人接回。
“葉銘,我今天中午不是讓你去接葉橙了嗎?”
葉銘此時接打着電話,走到陽台,示意沈嫚小聲點。
沈嫚白了葉銘一眼,拿着車鑰匙出了門,不放心診所裡的醫生,又在醫院開了幾服藥。
着急上廁所的葉蓁,被迫打斷睡意,上完了廁所,不忘将藥拿回卧室。
這天下午,短短的幾步樓梯葉蓁都覺得舉步維艱,雙手撐着書包背帶。
到了家裡,對于父親葉銘的問候,肢體選擇了無視,直徑地走到卧室,又是一個到頭就睡。
葉銘拿着報紙,看着葉蓁忽略自己的話,走進了卧室,“越來越沒規矩了!”
半夜葉銘上廁所,被坐在陽台邊穿着白色睡衣的葉蓁吓到,“你半夜不睡覺,幹什麼!趕緊回去睡覺。”
葉蓁擦拭了眼淚,輕聲回道:“知道了。”
葉銘注視到了葉蓁擦拭眼淚的舉動,欲言又止,可剛走幾步,鼻子裡傳出來刺鼻的燒火味。
來到廚房,身手敏捷關掉了燒幹水的小鍋,一旁的泡面還沒打開。
葉銘将小鍋放到水池裡,接滿了水。
關掉了煤氣,走到客廳,指着葉蓁嚴肅地說道:“你煮飯怎麼不看着鍋,萬一着火了怎麼辦。你最近怎麼回事,心神不甯的,趕緊回去睡覺。”
葉蓁用手抓了抓腦袋,自己還真忘了,撐起無力的身體,進了卧室。
葉銘回到卧室,将方才的一幕告訴了沈嫚,随後沈嫚喋喋不休地苦訴,又提起之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