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她,最近越來越神神叨叨的,之前還跟我犟嘴,現在看都不看一眼。”
“那不是挺好的麼,省的你唠叨。”葉銘轉過身。
沈嫚趴在葉銘身上,說道:“不好,越安靜問題越大越偏激,看着沉靜,就怕撂出大禍。你不行帶她去看看,隔壁家的說她上課都不好好上,回家就知道躲卧室,不知道在幹什麼。”
“哎,我跟你說話呢。”
“睡覺睡覺。”葉銘關了台燈,捂着被子悶頭睡。
一束束陽光打在房間裡,烘幹着所有的水分子,葉蓁清了清嗓子,遲遲翻不起身來。耳邊的鬧鐘不停地叮叮叮,掙紮了很久才擡手關閉。肚子在叫,尿意也在席卷,可就是腦袋還在重啟狀态。
最終葉蓁強撐着身體出門,看見快要出門的葉銘,小聲地說道:“您幫我給老師請個假,我想休息一天。”
葉銘看着葉蓁本想脫口而出的關心,突然被吞在肚子裡,微皺起眉頭,緩緩地穿着皮鞋說道:“你要是人不好,趕緊去診所看看,光請假有什麼用。”
等葉銘穿好鞋擡起頭來時,葉蓁早已進了房間,自己的話被關在了門外。
晌午,邊雲揚路過店裡,看見老闆正在擦拭新修好的小提琴,邊雲揚看了下日曆,今天就是葉蓁來取小提琴的日子。
特意囑咐老闆交付任務交給自己,“你這小子一天不好好學習,琢磨什麼心思呢!
邊雲揚将小提琴放到了貨櫃上,連忙解釋道:“哎,這不是我招攬的第一單嘛,想要更有成就感一些。”
老闆挽着手腕,趴在櫃台上,同意的點頭,“那行吧。”
邊雲揚随後出了店裡,騎着車迅速趕往醫院,要是晚一秒自己又得聽女施主念經了。
誰知到了門診處,母親司琴眉眼可見的喜悅,仔細地盯着病曆單,直徑地從邊雲揚身邊掠過。
嘴裡念叨着,“這小子還敢遲到,看完一會怎麼吓唬他。”
邊雲揚一臉不可置信地注視着母親自信的背影,伸手向門診的王醫生打招呼。
“我媽這是?”
王醫生也笑了笑,“是雲揚呀,你媽沒給你說嗎?還是讓你媽親口告訴你吧。”
聽到王醫生傳出來雲揚的名字,司琴驚愕地回頭,指着邊雲揚說:“你怎麼不跟你媽我打招呼,害我等你半天,哎,我給你說呀,你以後要是再不注意身體。你就出大問題了!”
邊雲揚眉頭緊皺楚楚可憐地看着司琴,說道:“那,媽。咱不治了,咱回家。”
司琴一聽這話,狠狠地朝邊雲揚胳膊上扇好幾下,怨憤地瞪着邊雲揚,拉着邊雲揚的胳膊就往出走,嚴肅地說道:“我告訴你,邊雲揚,你以後要是敢說這話,或者有什麼瞞着我,你看我怎麼收拾你!别逼你媽我扇你!”
邊雲揚倒吸了一口氣,看着司琴的背影,垂下來眉頭。
司琴攔下一個出租車,“師傅,去鼎香坊。”
邊雲揚扭頭看着司琴,這可是人均一百的頂級餐廳,連忙說道:“媽,你中彩票啦?”
司琴将剛剛醫院的化驗單拿給邊雲揚看,笑意滿滿說道:“你媽我有比中彩票還高興的事。”
邊雲揚拿着化驗單不可置信地看着每一條數值,很不對勁,這樣向好的數值他在現實世界裡從未見到過。
“怎麼不敢相信吧,哎,王醫生說京城的那個項目推遲了,不過我兒病情向好。你媽我都很滿足了。”
緊靠在汽車靠背,邊雲揚腦海裡的所有事情亂成一鍋粥。
“來,幹一杯。”
“媽,你不準喝酒。”一股酒味從杯子裡傳來。
“哼,别小瞧你媽,你媽在大城市摸爬滾打幾年,喝酒這事信手捏來。再說我喝的這事米酒,你趕緊和你的白開水。”司琴大口飲了滿滿一杯,和邊雲揚的白開水碰杯。
“啧,以前嫌貴,從來沒來過這裡。現在好了,我兒子都給我打零工賺錢去了,這頓就當是我兒子請我吃的。”
司琴給自己又續上一杯,加了一大塊肉進嘴裡。
邊雲揚緩緩擡頭,不敢直視司琴的雙眼,悄聲地擠出幾個字,“媽,你都知道了。”
“其實,就是坐在店裡上晚自習一樣,而且店裡有空調又安靜。”
“那你怎麼不會家裡上晚自習,邊雲揚今天你媽我開心,不想揍你。下午趕緊給我把工作辭退了。”司琴給邊雲揚碗裡夾了滿滿當當的,原本的嚴肅也淡了下來。
“家裡還沒到揭不鍋的情況,你不好好養身體,竟讓人瞎操心。”
邊雲揚大口吞着飯,“媽,我明天再去吧,明天店主在店裡。還有就是,咱家的鍋确實壞了,那是唯一一個鍋。”
想起昨晚上因為那口鍋燒了廚房,司琴夾了一塊大雞腿放到邊雲揚的盤子裡,“吃把你,下午買一個新的。做飯那多簡單,媽一定能學會的。”
司琴摸了摸額頭的碎發,準備琢磨着新料理。
電梯直直地上了三樓,葉蓁環抱着胳膊,跟着葉銘走進了醫院的三樓。
不經意擡頭看了看門診上的标識牌,四肢突然固執地停下來。
葉蓁環顧四周,更不敢相信地看向葉銘,甩開葉銘的手。
嘲笑道:“怎麼你害怕嗎?害怕我跟我媽一樣,抑郁而終。那不更趁你跟小三的心嘛,我死了,你們一家就可以無憂無慮的過日子。”
“葉蓁,你别無理取鬧!我好不容易請假,你根據給我往進走。”葉銘想要強拽着葉蓁往裡走,自己并不想在精神心理門診前招搖。
“我為什麼要進去!我絕不會被你們這些狼狽為奸的人,給氣出病,真以為你們有多大能耐!大着肚子搶了别人家裡男人,住着女主人買的房子,還想禍害我想得美!”葉蓁掙脫着雙手。
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一個胖胖的小夥子指着葉蓁對自己母親說:“媽,這不是我們班同學嘛,怎麼來看精神心裡課了,該不會是得抑郁症了。”
小夥子的媽媽,用手肘怼了下小夥子,嫌棄地說道:“以後離她遠點,走了肛腸科科在二樓,我們走錯了。”
小夥子看着葉蓁嘴角上揚,拿着手機拍了一張照片,随後被親媽拽走。
那一刻手打在臉上的刺痛感從照片上都能感受得到,葉蓁捂着臉龐,本想反駁,可頭一暈昏倒在地上。
護士連忙将葉蓁擡到病房,這樣低數值的血壓,護士都驚訝,竟然能站立絕非常人所及。
等到醫院的化驗單出來後,才知道葉蓁是嚴重低血壓,正巧是經期更加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