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的成績很快出來了,葉歡歌毫無疑問的進入了B大,而甯蔓卻以五分之差與B大失之交臂,進了隔壁的D大。
雖然知道這個成績是葉歡歌的正常發揮,可葉興澤還是樂得很,自家閨女很給他長臉啊。一得到消息,葉興澤就張羅着在皇冠大酒店給歡歌擺了好幾桌的謝師宴,一定要好好地謝謝人家老師。這次的宴席請的人除了歡歌的各科老師,其他的也就是家裡的親戚、好友。至于歡歌的同學,葉父是打算讓歡歌過後專門請同學過來熱鬧熱鬧的。
“葉叔,葉嬸,”傅家三口人進了酒店,剛到門口,就看見葉興澤夫婦笑意盈盈地在門口迎接着客人,傅君辰看了看葉興澤夫婦身後并不見歡歌,忙問道:“葉子呢,怎麼沒出來?”
……的聲音裡滿是對女兒的驕傲:“歡歡在裡面陪她老師說話呢。”
“老葉啊,這下心裡樂的找不着北了吧!”傅凱舟看着老夥計賊賊的說道。
“那是……”葉興澤一臉毫不謙虛,得意洋洋的樣子徹底取笑到了傅凱舟,就是前一段時間他們公司成功談下一個大單子,也沒見這老家夥這麼志得意滿。
葉興澤哈哈笑了起來說道:“好了,進去吧,就等你們了,人都來得差不多了。”說完側着身子,給傅凱州夫妻讓路,讓他先進去,然後他才跟在他們身後進了房間。
甯蔓身着一身白色雪紡連衣裙,踩着一雙糖果粉色的高跟涼鞋站在酒店門口。這兩個月以來,歡歌和她的關系越來越奇怪,雖然兩個人還是好朋友,可甯蔓再沒從歡歌的身上感受到那種以前的親密無間,和對她的信任,好像葉歡歌已經很久沒再和她談心了。
她迫切地想找出究竟是什麼影響了她們兩人的關系,更想兩人能恢複到以前那種親密無間。
更何況……
甯蔓眯了眯眼睛,回想着她父母這一段時間經常問她葉歡歌的情況,特别是在今晚在她出門之前,她的父親大人更是細細詢問她:“歡歌怎麼這麼長時間沒到家裡玩啊,是不是你和她鬧别扭了?不是早就告訴你和她交往要多讓讓她嘛!這樣你今晚去的時候态度好一點。”
爸爸的那一番話好像還回響在耳邊,心裡更是添了一絲惱恨。為什麼她要這樣的讨好她!仰起頭看了看面前流光溢彩的四個大字“皇冠酒店”,低下頭細細想了想,還是昂首挺胸擡腳向裡走去。
“您好,請問您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身着制服的前台接待看見在大廳了站了一會兒朝前台走來的小姐笑意盈盈地問好。
甯蔓看着前台小姐标準的八顆齒微笑,即便知道她隻是出于職業的要求,還是不自在的捋了捋耳邊額前低下來的碎發,将之别在耳後,才開口道:“請問下在這裡舉辦謝師宴的葉家是在那個房間。”
“您稍等,我查一下。”前台小姐對着等候的甯蔓歉意的點頭微笑,雙手已經啪啪啪地敲擊着電腦,“請問是葉興澤先生訂的房間嗎?”
甯蔓微微點了下頭。
“葉先生在四樓401豪華套間,請往左走,乘坐電梯可直接到四樓。”
甯蔓道了聲謝,順着前台小姐的指路,乘了電梯,直接上了四樓。真得站在了門口,甯蔓卻覺得她心裡一直以來那種理所當然的勇氣一下子消失地一幹二淨。她不知道當她真的推開這扇門之後,迎接她的将會是什麼。想着她和歡歌從小到大的感情,不請自來應該沒什麼吧,她應該不會多想吧,甯蔓在心底暗暗打氣。
緩緩的伸出手放在門上,可是卻沒有動作,眉頭緊皺,直直的盯着緊閉的房門,好像這樣就能看見房間裡的一切似的。
過了一會兒,終于下了決心,嗒嗒的輕輕敲了門,得到屋裡人的允許,她才慢慢推開門,随着大門的一點點打開,她整個人就這樣一下子暴露在屋内所有人的眼下。
剛剛還是靠在傅君辰身邊一臉淺淺笑意的歡歌,一擡頭看見站在門口的甯蔓,臉就猛地僵了一下,眼睛裡閃過一絲厭惡。那一閃即逝的僵硬和厭惡看在甯蔓的眼裡隻覺得是自己的錯覺,歡歌這麼聽她的話,怎麼可能對她露出這樣的表情。
想到這,甯蔓的臉上揚起了笑意,那深深彎起的嘴角的笑意含着她對摯友最真摯的祝福。
“小蔓啊,快進來!快進來!”葉興澤看着站在門口直直望着自己閨女的甯蔓揚聲說道,又轉臉對仍坐在傅君辰身旁的歡歌厲聲說道:“歡歌,還不趕緊招呼招呼小蔓。”
葉歡歌好像才反應過來一下,忙從座位上起身,走到門口将站在門邊的甯蔓拉了進來,牽着甯蔓的手,邊走邊趴在她的耳邊輕輕道歉,輕柔的嗓音裡說着她的計劃:“不好意思啊,蔓蔓,我爸本來打算另外再給我一筆錢讓我抽時間單獨請請朋友、同學的,所以我就沒跟你說。你怎麼知道我在這的?”
甯蔓聽了歡歌的解釋,知道這次是她窮擔心了。她就說歡歌怎麼會不理會她這個玩了十幾年的閨蜜。可聽到歡歌的疑問,她更是有些羞囧的臉都紅了。她能怎麼說,難道要把她為了今天來參加她的謝師宴,想了多少計劃,使了多少手段嗎?她才沒這麼二缺,隻是呵呵道:“那歡歌,今天我算是不請自來了,你不會不歡迎我吧。”将話題引向了别處,可天才知道她心底有多擔心她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不休。
葉歡歌就好像是真的無意的問出這個問題一樣,也沒在意甯蔓怎麼回答。拉着她走向她的位子上,招呼服務員又給添了一個位子。
“甯蔓,快坐。”歡歌松開牽着甯蔓的手,伸手拉開剛添的椅子,準備招呼甯蔓讓她坐下來。卻不料她剛将椅子抽出來,甯蔓就已經順勢坐在了歡歌之前的位子上。
歡歌保持着雙手搭在椅背上的動作愣怔的呆了一會兒,深深地看了眼一坐下來,頭就撇到一邊和傅君辰輕聲打招呼的甯蔓,無奈的撇了撇嘴角,才在剛剛抽出來的椅子上坐下。
沉浸在和傅君辰的交流中,甯蔓并沒有感受到歡歌看她那一眼的深意。可這桌子上坐的哪個不是吃了幾十年的鹽,走了幾十年路的人。尤其是傅凱州和葉興澤,這兩人可是生意場上的老狐狸,甯蔓的那一點小心思,他們如何能看不出來,隻是這畢竟隻是孩子們自己的事情。哪怕葉興澤知道他家閨女再單純,也不打算出手,不提傅君辰那一肚子彎彎繞的心思不比他爸傅凱州少,更何況看見歡歌看向甯蔓的那一眼深意,也知道歡歌的心裡也有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