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黎言挨了一個耳光。
不過出乎黎太太的意料,這個耳光是黎振望扇的。
“向大姐道歉!”黎振望臉色鐵青。
黎諾仰着頭看着面前的父女倆,漫不經心地鼓了下掌:“黎先生好氣魄!這一耳光還真有當年打我時的風範。不過黎先生不是我說你,你的家教是真的不行……”
她輕輕地搖着頭歎氣,“唉,黎先生,家門不幸啊!對了,你手痛不痛啊?”
黎諾最喜歡這個時候的自己,标準的一副小人得志面孔,誰見誰惡心。
甄維真就曾經說過,看到她這樣以後,他連□□都沒了。
當然,他那是在放屁,後面她隻要一脫衣服,他能做得恨不得精盡人亡。
她還不了解甄維真,整個一變态。她越嚣張跋扈,他就越喜歡,哪天她要真是溫良恭儉讓起來,肯定要被他一腳踹開。
黎振望被挖苦也不吭聲,隻是氣息稍重。
黎太太緊咬牙關好幾秒鐘,才壓下自己心頭的火。
“振望,言言從小就這脾氣,别人不知道,你還能不知道?”轉頭向黎諾,“黎小姐,好歹他也是你爸爸,他身體不好,你何苦還這樣氣他?”
喲嗬,這是怪到她頭上了?
黎諾笑眯眯地看着黎太太,忽然騰地站起來,一隻腿還跪在椅子上,拿起黎言面前那隻空碗,狠狠地掼到地闆上。
“咣當”一聲響,黎言吓了渾聲一哆嗦,黎雅的頭低得快碰到桌面。
“你們吃我的,喝我的,現在還有臉教訓我了是吧?行啊,我給你們一個小時的時間,馬上從這間房子裡滾出去!”黎諾抓起桌上的手袋,轉身就要往門外走。
黎振望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黎諾回過頭,冷冷地看着他。
黎振望慢慢地松開了手,臉上疲态盡顯:“小諾,得饒人處且饒人,剛剛我已經罰過小言了,你别再生氣了,行嗎?”
黎諾足足盯了他将近一分鐘,忽然燦然一笑:“行。那就讓你寶貝女兒幫我做件事吧。”
畢竟才十九歲,又是見識過黎諾的脾氣和喜怒無常,黎言一聽到這話,心裡就開始發慌。
“你别想!”
黎諾好像很享受黎言這種害怕的樣子,她微笑着上前,伸手捏住黎言的下巴。
她啧啧了兩聲:“挺好的,跟我至少有三分像。”
黎言剛才挨了一巴掌,将她那點小孩子脾氣全打沒了。此時再看着黎諾,隻覺得她像魔鬼。
不是,是比魔鬼還要可怕,要不然怎麼她的爸爸媽媽全都對這個人恨之入骨,卻又無可奈何。
黎諾這時忽然松開黎言,左手在右手上撣了撣,好像是要撣掉上面的污垢。
“甄維真在相親的事想必你們已經知道了吧。我替黎言也拿了号。”她看向黎振望,又黑又亮的大眼睛裡帶着一點笑意,“我知道你們恨不得剝我的皮,抽我的筋,所以現在機會來了。”
黎太太在黎諾背後看向黎振望,明顯不解的神色。
黎振望沒看黎太太,他的視線一直在黎諾身上。
“小諾,那些事是真的?你和維真鬧矛盾了?”
黎振望的眼中,好像還真有身為父親對兒女的那種關切之意。
黎諾“嗤”地一聲笑:“這個不勞黎先生操心。反正機會我送給你們了,要不要把握,是你們的事。”
黎振望嘴唇動了動,剛想開口,黎言已經從黎諾身邊一跳老高。
“我不去!我才不要嫁給那個跟她睡了好幾年的老男人。”她看向黎太太,快要哭了,“媽,我才十九歲,我不要相親。”
黎太太狠狠地瞪了黎言一眼,黎言被她瞪得全身發寒,再看向黎振望,發現自己爸爸臉色發青。
黎言噤若寒蟬,瑟瑟發抖地看着黎諾。
黎諾的臉上卻笑得像朵花一樣。
“十九歲怎麼了?十九歲就不能跟男人上床了?”她掐了下黎言嫩生生白淨淨的小臉,嬉笑一聲,“黎大小姐,别犯傻了,這個機會多少人求都求不來呢。我要是你的話,現在肯定已經開始想,到底要用什麼辦法,才能順利爬上甄維真的床,以便以後能将黎諾那個‘小賤人’狠狠地弄死。”
黎言恨恨地瞪着她,表面上兇狠的眼裡,其實滿滿都是恐懼。
黎諾看着她,忽然在想,五年前的自己,是不是也是這樣的眼神?
真可憐!
“爸爸,媽咪!”忽然一陣稚嫩的童音響起,很快有個小小的身影跑了過來,撲向黎振望,抱着他一邊腿,親熱地叫着他:“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