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黑氣不再攻擊藍術,轉而極速沖向宋知安,她的身體下意識地聚集白色屏障,抵擋這一擊。
白色屏障瞬間四分五裂,宋知安被被強大的沖擊力沖翻了幾個跟頭,直到被一顆樹攔下,才停止翻動。
【檢測到宿主受到的傷害值+50。】
“我要它攻擊人或仙的時候,總是失之毫米,差之千裡。”
宋知安一張嘴,就吐出一口血,捂住似火燒般的胸口靠樹下,靜看好戲。
黑氣見宋知安還活着,再次沖攻擊,結果卻是直接到藍術面前。
藍術立馬捏決,“冰之箭。”
冰箭從天而落,黑氣四處逃竄,還是被刺中。
當冰箭消失時,黑氣比之前小一圈。
藍術冷哼一聲,論術法他可是年輕一輩最有天賦的。
倘若不是黑氣速度太快,讓他來不及施展,早把它打散了。
接下來的戰鬥中,便是黑氣單方面挨揍,因為無論怎麼攻擊,藍術都能輕易而舉地躲開。
幾招下來後,黑氣發現不對勁,想逃跑,不料卻主動鑽入藍術的術法之中,逃不出來。
藍術朝宋知安走去,冷嘲熱諷,“喲,禍害可真命大,這都還不死。”
這具身體吸納四周的靈力愈合内傷,隻可惜速度太慢了,宋知安沒有多餘的力氣和他大吵。
“它靠近我壞運連連,不怕下一個就是你。”
一句話令藍術臉色難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進,擔心真如她所言。
退,又如她所願。
還真憋屈!
這時一道溫和卻不失威嚴的聲音結束了這局面。
“藍術,不得無禮!”
雖是呵斥的話語,卻無懲罰之意。
謝之嶼負手而來,身着紫衣,腰間系白色腰帶。
眉若俊峰,眼若星河,眼底是化不開的冰。
藍術下跪行禮,“見過殿下。”
他輕輕點頭後,徑直來到宋知安面前,“這裡發生的一切,我會禀明天帝,待查清真相後,按功受賞”。
他言語之間盡是客氣疏離,卻讓她有一種“這事已定奪,不容置疑”的感覺。
“好,那就有勞殿下。”
宋知安沒有行禮的意思,态度也算不上有多好。
謝之嶼倒沒有生氣,從懷中拿出一瓶丹藥給她。
“姑娘元氣大傷,雖說性命無憂,但内傷難愈,一點心意,望姑娘收下。”
修長的手指包裹住白色的小瓶子,上面塞着紅色的小布條。
宋知安擡眸看去,腦海裡自動出現有關這位“殿下”的信息。
天界太子謝之嶼,原主隻在其他生靈的口中聽說他。
說者無一不露出欣賞的神情。
有的稱贊他的長相,見之無不傾倒。
有的欽佩他,一心撲在修煉上上,不近女/色,不喜權/勢,一心隻為蒼生。
三界有名的修士,想傳授他法術者不計其數,奈何他隻認天界。
總之什麼樣的傳言都有,卻鮮少談論過他脾性如何。
宋知安曾聽說過,眼睛可直達心底,想知道什麼隻要仔細觀察便能看出來。
如琥珀般幹淨透徹,絲毫沒有世俗的仇視。
一時之間分辨不出他是否心懷善意。
“姑娘。”謝之嶼見失神,出言提醒。
宋知安回神,“好,多謝。”接過他手中瓶子。
謝之嶼化作一顆星星消失在眼前,藍術惡狠狠地看了宋知安一眼後,帶着黑氣一起消失。
宋知安翻了個白眼,低頭打量着瓶子裡面的東西。
隻是聞了一下原本火灼般的痛苦變沒了,但她不敢吃,怕身體承受不住藥效。
遠處太陽落山了,留下一絲金黃色的光。
在原主的記憶中,她是被一個叫桃婆的仙撫養長大,她們住在半山腰,山頂則是天元尊者一仙獨住。
以她現在的狀态要回去,看來要費些時間。
宋知安坐了一會兒,慢慢地往上走,三步一喘,五步一停。
到半山腰時,天已微微亮,宋知安看到了迎面而來一位仙者。
桃婆身着麻布衣,花白的頭發整整齊齊地盤着,帶一根桃木所制的木簪。
“他們打傷了你?”
宋知安撿個跟木棍當做拐杖,“沒有,是救他時所受的傷。”
桃婆動動嘴唇,最終沒多說什麼。
她一頭雜亂的頭發,前額稍短的被汗水浸濕,緊貼皮膚。
衣服也髒得不成樣子,唯有那雙眼睛明亮動人,一如多年前那般。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宋知安低下頭。
桃婆歎口氣,“小九兒,出了半行山,我便保不住你。”
她的話使宋知安内心一震,低頭不語。
修仙玄幻世界中,總會有那麼幾個大佬,可以偷窺天機,預見将來發生的事情。
宋知安腦子裡不自覺閃過那位殿下說的的話。
“這裡發生的一切,我會禀明天帝,待查清真相後,按功受賞。”
他話裡的賞賜,難道是可以出半行山!
想着想着,宋知安轉頭看向藍術一行人離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