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有使者通知宋知安去天界受賞,并賜予一隻仙鶴指引方向。
天界。
一藍一紅兩個紮着山羊辮子的小仙童趴瑤池邊上,撅起屁股,邊畫陣法,邊憤憤不平。
藍色衣服的仙童先開口。
“殇九這個禍害,竟敢和藍術哥哥搶功勞,咱們得給她點顔色瞧瞧。”
紅色衣服的仙童連連附和:
“就是就是,三界内,誰不知道她那不值一提的修為,寥寥無幾,可以說是完全沒有。還敢大言不慚,說助藍術哥哥一臂之力。”
兩個小仙童畫得正起勁時,身後響起一道好奇的聲音,“要是殇九走别的路,你們豈不是白費力氣?”
藍衣仙童落下最後一筆,池水中央升起三丈高的波浪,“那仙鶴出自我們之手,動點小手腳輕而易舉。”
宋知安擡頭看巨浪,感歎仙俠世界無奇不有時,巨浪四周出現冰渣子,身邊的溫度連降了幾度,她連連搓搓手臂。
紅衣仙童也站起,欣賞自己的傑作,不忘囑咐宋知安,“稍後仙子可以看一出好戲。”
話音剛落,宋知安趁兩人沒有防備,直接從後背将他們推入陣法裡。
巨浪瞬間将他們卷入水中,冰渣子也随之掉入。
過了一會兒,兩仙童同才浮出水面,來不及吸氣,再次被拍進水裡。
宋知安離瑤池遠點,感受不到寒意才停下,捧腹大笑,“哈哈哈……确實是一場好戲!”
紅藍仙童浮出水面,拍進水裡,掉冰渣子,如此反複多次。
宋知安看的時間久了,覺得無趣,慢悠悠地從袖子裡拿出仙鶴。
它身上的紅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恢複成白色。
這下明白了仙鶴的反常,一進入天界它就搖擺不定,多次原路返回。
還好她留了個心眼,總是離仙鶴有很遠的一段距離,沒有見到符合想象中的天帝時,絕不先出現。
仙鶴被放開後,朝着一個固定的方向飛去。
宋知安踩着小碎步,一身輕松跟在它後面。
待在半行山的三天,除了桃婆外,她再也沒有見過其他的仙,仿佛這裡不是關押罪孽深重的仙與魔的地方。
除了與那團黑氣“一戰”外,再也沒有消散過黴運。
一問系統黴運消散進度條,顯示為0.0000001%
如果一直被困在半行山,不知猴年馬月才能完成任務。
現在到了天界,也算是明白當日桃婆口中那句話——出了半行山,我便護不了你。
天界的仙從未見過原主一面,卻對原主厭惡、憎恨甚至希望原主去死。
如果照這樣下去,她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完成任務,換另一身份生活。
為了美好的未來,受點苦頭算不了什麼。
幾個拐角後,宋知安遠遠望去,湖泊之上亭子裡坐着兩個“人”。
亭子入口處左右分别站着天兵,她整理了一下風塵仆仆的衣服,一步一步地走過去。
就見一個和三天前被藍術稱作殿下的人,有幾分相似。
隻不過那個殿下不言苟笑,渾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息。
而眼前這位有一種威嚴之感,不容忤逆的氣勢。
旁邊坐着的則是藍術。
宋知安規規矩矩地下跪行禮,“殇九見過陛下!”
天帝第一次聽這樣的自稱,看了眼宋知安,暗道有意思。
他一改嚴肅之态,語氣盡量放緩和,“朕已查明半行山之事,按功,你當賞。可想好了要什麼賞賜?”
聞言宋知安在心裡為藍術豎起大拇指,這小子還算你有種,不貪别人的功勞。
輕輕擡頭時,餘光瞥見藍術讀出鄙夷之色,心裡将他罵個遍,面無表情,鄭重地說:
“陛下,我想離開半行山。”
天帝臉色一變,還沒開口時,隻見藍術從石凳到宋知安旁邊跪下。
“陛下,萬萬不可!千年前,三界因她而不得安甯,如若她出半行山,臣恐再生事端。”
“三界内誰人不知我那不值一提的修為,寥寥無幾,乃至于無。”宋知安冷哼一聲,繼續說:
“再者,那時出生的嬰兒不止我一個,憑什麼認定三界不得安甯是因我而起?”
耳邊響起系統冰涼的機械聲,【檢測到宿主憤怒值+10。】
“因為你是仙與魔所生之女,在此之前,從未有過先例。”藍術直視她的眼睛,面容猙獰。
眼前不知忏悔第的女子,令他恨意加深,眼前浮現昔日悲劇。
天柱倒塌砸向凡間,無數生靈因此喪生。
天界衆将士為修複天柱,有的失去生命,有的靈力盡失,從此壽命将盡,即将死亡。
這一切皆是殇九出生帶來的災禍。
而今她妄想踏出半行山,沒了天元尊者的鎮壓,不知又有多少生靈受到迫/害。
還有倘若不是她,天柱不會倒塌,娘就不會死。
那日若非有一仙子路過,給母親喂下丹藥,吊着一口氣,他們母子恐怕見不上最後一面。
宋知安瞪回去,“可笑至極,既沒有先例,又如何證明是我引起的?當年,你們欺我年幼,口不能言,肆意抹黑我、造我的謠。”
【檢測到宿主憤怒值+40。】
藍術手指緊握成拳,咬牙切齒,眼看說不過,轉移話題。
“沒有修為的你,又是如何讓那團黑氣被封住靈力?又如何讓他無法準确攻擊我?”
宋知安扭動手腕的玉石镯子,憑空出現十幾張靈符。
靈符,顧名思義将靈力鎖在一張紙中,用時隻需放入一點自身靈力引導即可。
“這張是鎖靈符、障目符……”
宋知安一張一張地清點靈符。
鎖靈符能将高于自己修為的敵人,封住靈力兩個時辰。
障目符能使敵人被蒙蔽雙眼,出現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