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瞬間回神,見過分享吃的,也見過分享武功秘籍的,分享墳墓的還是第一次見。
“别了,我隻是想住在這裡,沒想死在這裡。”白茶罷手。
“活人住在房子裡,死人住在墳墓裡,反正都是住,有何區别?”
說着,宋知安又拿出一張符咒,閉眼,念出咒語,瞬間有千萬支箭包圍着他們。
宋知安說:“今日死了,也算還六界太平了。你呢也算是舍棄小我,不過呢,你也說過為除禍害,你應當義不容辭。”
白茶驚慌,但故作鎮定,“我想了想,今日你死了,也解除不了危機,還須擇日,擇日選個大兇之日才行,你今日可活可活。”
“可我覺得今日甚好,所以……”
宋知安推動着法力使箭靠近。
箭尖的寒光晃了晃白茶的眼睛,他頓生寒意,不在顧及顔面,跪在地上,求饒道:
“姑奶奶我錯了。求你放過我吧!我家就我一個獨苗苗,我死了可就絕後了。”
宋知安不為之所動,仍然我行我素。
白茶吓得大聲喊叫,最後暈過去。
“哈哈哈……”宋知安捧腹大笑,這箭是假的,隻不還過是障眼法而已,實際上傷不了人。
從九年義務教育過來的,她可不敢輕易殺人,會良心難宋知安的。
她穿過箭陣,走向白茶,然後一腳将白茶踹入水中。
隻聽“噗通”一聲,然後驚起一片水花。
白茶在水中掙紮,看見宋知安在那箭中可自由走,瞬間明白自己又被她耍了,氣得破口大罵,“你個禍……。”
“害”字未說出,一陣風将他吹起,然後轉着圈圈飛向天空,最後風力加強,将白茶甩的更遠了,但不知會甩在何處。
宋知安轉頭看下遊的人。
他一襲黑色華服,袖口上用金線繡着片片落花,臉上戴一個黑色的面具,隻露出眼睛。
那雙眼睛像一汪平淡無奇的潭水,但不同的是在這平淡中還帶有死氣。
這眼睛的輪廓生的是極好的,可惜裡面的死氣令眼睛少了幾分靈氣。
好在陽光照在他的身上,使他不在過于冷漠,他左右兩邊分别懸着野兔和幹柴。
此人似友非敵,莫非原主熟悉之人,宋知安問道:“他飛向何處?”
荒荒蕪微啟薄唇,“不知。”而後放下野兔和幹柴。
荒荒蕪點燃幹柴,而後殺兔,開膛破肚,清洗内髒。
這些事情他早就爛熟于心了。
宋知安癟癟嘴,沒有一點信息,她處于被動境地,歎了一口氣躺下,光腳放在溪水裡,閉眼。
一個時辰後。
荒荒蕪手拿烤好的野兔,另一隻手搖晃宋知安,“小九兒,可以吃了。”
宋知安迷迷糊糊睜眼,“給我的嗎?”見對方點頭後,她接住。
和原主認識,多半也是修煉者,依剛才出手的架勢,修為不低,應該也不需要進食了。
她咬一口,眼睛發亮,味道真不錯!比在秘境吃到的好吃多了,“你手藝真不錯!”
荒荒蕪别過臉去,這還是小九兒第一誇他。
吃完後,宋知安打了個飽嗝,忽然看到下遊那堆已滅的火堆,似乎想到什麼,不敢相信,問道:
“你不會是在下面洗的兔子吧?你不會的,對嗎?”她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
荒荒蕪點頭,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怎麼了?”
“沒什麼。”宋知安欲哭無淚,抹一把不存在的淚,審視他,“我們在這裡遇見,應該不是偶然吧。”
目前已知對方和原主認識,關系似乎還不錯,從方才相處的現狀看,他和原主之間更像主仆關系。
“天帝旨意已達三界,桃婆擔心你的安全,命我前來保護你。”荒荒蕪低頭,“放心,我在沒人能傷你。”
自打穿書後觸發關鍵詞,原主的記憶和她共享。
午覺醒來,腦海裡沒有一絲他的相關信息,眼前的這個人身份存疑,視線轉移他面具上,是見不得人,還是做賊心虛?
宋知安一個出其不意,将荒荒蕪面具掀開後,愣住了。
荒荒蕪不動,“我說過,出關後,無論結果如何,面具你要揭,我絕不阻攔。”
過往記憶如潮水襲來,宋知安招架不住,眼前一黑。
心髒宛如有一隻無形的手捏住,使她喘不過氣來。
渾身無力,她右手捂住心口,雙膝下跪。
這是來自原主的反應,非她自己。
“小九兒!”荒荒蕪驚呼,上前要扶她。
“别過來。”宋知安伸手制止,“我緩緩就好。”
殇九将近七百歲時,在半行山内撿到荒荒蕪,那時的他渾身帶血,奄奄一息,不知流浪多久。
半行山内的生靈沒一個善茬,持強淩弱。
殇九仗着有桃婆在,可以橫行霸市,但像荒荒蕪這種沒實力,沒背景的生靈隻有挨欺負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