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奇怪,三個月後,連月兒的癡傻之病竟迹般全好子,成了一個正常人。
驚得掌門出關一探究竟,但她對修煉之事一竅不通。掌門用一月的時間教她、給丹藥,最終一無所獲。
茅山中有天賦的弟子不計其數,他不可能一直把時間浪費在一個看不到前途的弟子身上,于是連月兒再次被抛棄。
因為她毫無價值。
久久沒有回應,宋知安也不惱,人各有志,追求不同,她能理解,“不願……”
“我想修煉,做夢都想。”連月兒脫口出,聲量比之前高不少,“我怕我太笨,惹惱了姑娘。”
答察出乎意料,宋知安朝她招手,“你今年幾歲了。”
“十五。”
宋知安眉頭微皺,身形廋弱,個頭矮小,頭發枯黃,看上去不不過十歲左右。
她語氣軟了幾分,“勤加修煉,必有所成之日。”
商姑娘是個好人,沒有騙人的理由,所以一定是上天也覺得她可憐,派商姑娘姑娘救自己的。
“嗯,我一定不會辜負商姑娘的期望的。”
若非厚厚的頭發住連月兒的眼睛,宋知安想,一定看見雙真誠無比的眼珠子。
自此,宋知安早上學習紙符,下午或晚上教連月兒畫。
夜晚,主屋内燭火昏暗,宋知安半躺床上,連月兒伏書案一絲不苟地消化宋知安給她講的理論知識。
寂靜的夜色中,外面傳來歡呼聲,“終于修好了,再不用吹冷風了。”
宋知安擡頭瞟一眼, [屋頂倒塌。]
[黴運轉移成功,數值餘1100,任務進度條為55%。]
系統機械聲一落,“嘭”的一聲,打破了寂靜的夜幕。
三人傻眼。過了好半一會兒,陳平咒罵。
“你們兩個廢物,怎麼買的東西?是不是貪污了本大爺的錢?連一個晚上都撐不過去。”
張三、李四低頭不語,默默承受一切,陳平見狀更來氣。
“一群窮死鬼,你們爹娘靠我家賴活,你們兩個吃用靠我,一輩子沒出息的廢物,修個房子都修不好,活着有什麼用,不如去死,省口糧食。”
主屋内,宋知安欣賞一場好戲,時間久了,覺得元趣,杯子砸地面,摔得四分五裂。
屋外的陳平收了聲,領兩個人回右廂房隐約間能聽見陳平怒吼聲。
問題不大,宋知安哂笑,怒氣總得有個發洩地,三人最好互相折磨。
“今日煉習到此結束,你回去休息吧!”
連月兒收拾好一切,鼓起勇氣,“商姑娘姑娘,我是不是太笨了?您每日回來不僅要講新學的内容,還要替我解答前一天的困惑,晚上陪我練習。我、我不是修煉的那塊科子。”
眼淚順兩臉頰流下,忽的伏身下跪,宋知安眼急手快,扶她肩頭,聽她說。
“對不起,商姑娘浪費您一月有餘的苦心,辜負您的期望,都是我不好。”
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恨自己為什麼那麼笨,恨自己無用。
宋知安輕拍連月兒後背,等她哭得差不多,情緒漸漸穩定,這才開口,“誰說你笨的?”
她将連月兒按書案坐下,從背後頭靠連月兒肩頭。
自打知道以後經常出入主屋,連月兒洗幹淨衣裳,梳直頭發,手指裡剪短,裡面的黑泥清洗幹淨,以表示對宋知安的尊敬。
宋知安手把手教她作畫,“想你心中所想。”
連月兒挺直身體,“我沒有可想的事。”
“那便恨心中所恨,閉上眼。”
眼睛閉上的開刻,時間倒回。
那是一個深秋之夜,她熟睡之際,陳平指使三、李四各潑一盆冷水在她身上。
本就薄的被褥被浸濕,她自己整個從頭到尾無一處是幹的。
冷風中她被凍得瑟瑟發抖,三人哈哈大笑,陳平說:“忘記你以前的名字,從今以後你叫王五,敢有不從,你爹娘便不能再租我家的地了。”說完揚長而去。
接下來的一個月裡,她反複發燒、反複咳嗽,開過春了不見好,期間要幹一切雜活。
好在上天保佑,她命大,最終挺過來了。
宋知安微微側觀察她面部表情,嘴唇緊閉,呼吸起伏大,回憶不好的事情了,時候到了。
“靈氣聚丹田處,毛筆觸紙面一點,說你想要什麼?”
“我要他們屋頂再壞一半。”
[屋頂垂直掉落。]
[黴運轉成功,數值奪800,任務進度條為55%。]
外面發生巨響,連月兒猛得睜眼,伸手脖子向外瞧去。
三人灰頭土臉從右廂房爬出,泥土灰塵漫天飛舞嗆入鼻腔内,讓他們三個咳嗽聲連連。
張三、李四習慣默默忍受生命中一切的苦難,隻是征征地望着,心裡無悲無喜,平淡地接受一切。
陳平家裡寵長大的,除修煉不順外,平生從未遇見過大風大浪,家裡人不在,無能咆哮。
“該死的破房子,一個月啊一個月,修好塌,塌完修,你到你要幹什麼,我你艹十八代,你十龜兒子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