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吏者,官者,非吏也。
本朝當中,官吏之間的界限同樣也還是分明可見。
官不會成為吏,而吏同樣也不會成為官。
而其中的吏可能會面對一個官位上走動多人,但是其的地位絲毫不變,基本上算得上是一個鐵飯碗。值得注意的是,這樣的吏到頭來還有不少人要仰仗其鼻息,沈自明不過是一介寒門子,随便在昭華台中丢個石頭砸個人也是名門之後。
這也就導緻了建造署的事情并不會像她所想的那樣好呆,尤其是建造署的賬本,那可是重中之重,已經很久人都沒有人見到過這張幾乎能夠要了所有人的賬本。
“.......我似乎見到過。”沈自明皺眉道,語氣中帶着一點不确定:“那日我去送文宗,不過又是之前他們打算修繕某所宮殿所列出來的計劃,路過了蔣大人的房間,倒是瞥見了賬本上面那蓋着王印的東西,但是随後又對上了蔣大人不善的目光,我就立刻退了出來。”
當時的情況并非是沈自明說的這樣的簡單,幾乎是蔣大人渾身已經動了殺意,要不是從使徐旬碰巧過來找東西,沈自明還真沒有什麼把握能夠走出那間屋子。
李四這下也算是明白了,建造署的賬本根本就不是他們所說的那樣年老受損,需要時間修補,居然是被蔣仲私藏!
這下反倒顯得建造署的東西更加的可疑了,如果他的東西沒有問題,那又為何要讓蔣仲對此安然不發,合署上下,竟無一人能夠為此解釋。
“然後呢。”
他繼續補充:“自那以後,我到哪裡都感覺到自己被什麼東西給監視了,尤其是.......”
他眉頭一皺:“在我可能與公主,公子等人有所接觸的時候就會發生一些莫名的事情,讓我無法聯系的上。”
猛的一下,他對上李四突然靠近的身體,他就猛地一下閉上了嘴巴。
李四嘴角微微一勾,忍不住嘴賤:“......所以,你還是背後想要偷偷聯系我的?”
突如其來的接近,讓沈自明的心跳入骨,比起她先來的,是她的味道,極其蠻橫的占據了他整個鼻腔,鼻間,心間,慢慢的都是屬于李四的痕迹。
他忽然的感到有點渴,可是這種渴不像是區區的一點水液能夠安撫的下的,就像是從四肢百骸,從骨頭中間透着癢意,他喉結上下一動,有些狼狽的撇過頭:“.......公主,你越界了。”
他剛想往後離開李四的界限,卻又發現自己被李四牢牢地抓住了手,為了不傷害到李四,他幾乎動彈不得。
眼前是李四放大的面龐,他一時間閉上了眼睛,不然完全不知道眼睛往哪裡放,臉皮漲的通紅,嘟囔:“不可!”
随後有一帶着冷冽氣息的男聲響起:“是我來的不巧了。”
李四倒是全然不覺的有什麼尴尬,目光澄澄的毫不示弱地對上了他的目光:“是的,的确有些不巧。”
她的身體擋在沈自明的面前,雖然也擋不住什麼,但是其中的維護之意溢于言表。
眼前的情景刺痛了他的眼。
他幾乎有些怒火攻心,白眼一翻就昏了過去。
"來人呐,不好了,鄭公子昏倒了。"
李四:“.......”呵呵。
她就是聽到了他來的腳步聲才如此的,借力壓着沈自明動彈不得,因為她完全不知道剛剛的對話,鄭二究竟聽到了多少,或者說,他有沒有懷疑什麼。
不過見他被自己和沈自明莫名的親近的場景李四隻覺得新鮮,反倒是心中隐隐松了一口氣:不是因為被抓現場被未婚夫碰見了,而是确定了他絕對沒有聽到他們關于建造署的讨論。
倘若是聽到了,也會被這一幕給刺激的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
至于鄭二,李四絲毫不慌,畢竟前世大家相處了如此之久,她可不擔心他會氣出個什麼好歹,不然分居的時候,如此場景也隻能說是見怪不怪了,也沒見他出現個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