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界支柱争奪戰,不是人類可以插手的事情。
隻是“門”……唉,這種倒黴事怎麼就發生了呢?
被歸類到倒黴一類的“門”擁有者打了個噴嚏,神情還有些剛睡醒的呆,明恕瞥了她一眼:“空調開太冷了?要不調低點?”
“唔。”岑鏡揉着眼睛,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她剛剛小憩了一會,這會又爬起來觀看玩家的進程。
——目前仍舊在雞同鴨講階段。
玩家叙述的東西仿若天方夜譚,民警難以相信,打算把玩家們都送去查驗身體狀況和精神狀況。
玩家解釋得口幹舌燥,面有菜色,心如死灰。
“你猜對了,他們似乎的确來自平行世界。”
民警讓人挨個挨個給家裡人打電話,有的玩家在電話中聽到家屬的聲音,本來欣喜若狂,卻聽到了家屬充滿敵意的驚訝聲音,如同被澆了一盆冰寒刺骨的冷水,沉默而茫然地呆坐在椅子上。
——我家孩子好好的,在家裡呢,你又是哪個來的喲!
明恕懶洋洋地将腦袋擱在岑鏡肩上,岑鏡想跟她說話,微微側臉,隻是挨得太近,沒看到明恕的眼睛,臉頰的軟肉卻輕輕地貼了一下。
“唔。能來一個,自然也能來一群。”明恕語氣平淡,耳朵輕微動了動。
“你說,是被那個‘遊戲’送來的嗎?”
“恐怕是這樣,你看他們身上那根線……”
小小的派出所雞飛狗跳,不少玩家可能是情緒波動太大,當場陷入了某種怪異的癫狂,看得岑鏡連連皺眉。
好在混亂沒有持續多久,有身穿深色防護服的幾位特殊人員提着個大小如滅火器的藍瓶噴霧,沖了進來,對着發瘋的玩家們就是一頓狂噴。
水霧彌漫,如同沸騰的湯鍋。
……然後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發瘋嚴重的人安詳地昏迷了過去,發瘋不那麼嚴重的人則肉眼可見地冷靜了下來。
岑鏡稍微坐正了點,目露好奇:“來了來了,真正的國家隊選手。”
身穿便服的陸青澤在水霧稍稍散開後,不緊不慢地走進了詢問室,站定在玩家面前,将倒在地上橫七豎八的人盡收眼底。
“……小陸姐。”
有玩家認出人來,低聲喊她。
陸青澤輕輕颔首:“具體情況我已知道,還有力氣的起來吧,換個地方再說話。”
在爛攤子裡忙得昏天暗地,還得分心追查連環車禍背後隐情,陸青澤乍聽聞又有事,心都累了,但不得不火急火燎地趕過來。
沒辦法,一堆身上有異能、穩定性卻未知的家夥,完全就是社會不安定因素。
扔到外面會發生什麼……誰也無法保證。
這不,前腳剛踏進派出所門口,後腳就出事了。
昏迷着的人已經被身穿防護服的人打包帶走了,有玩家爬起來,看着他們被送上擔架,消失在視線裡,有些茫然地問陸青澤:“他們……他們……”
他們還能活着嗎?
——在深黯之城裡,忽然發瘋的家夥不在少數,但他們大多都很快地變成怪物,然後死去。
——待得久的玩家們對于以上發瘋、變異、死亡的全流程已經很熟悉了,而被送上擔架的人也出現了明顯的異變狀态。
陸青澤安撫道:“送去治療的地方了。”
原來不是送去火葬場啊,有玩家心想,然後忍不住發問:“能治好麼?”
陸青澤說:“一半一半吧。”
治好了還在隊伍裡兢兢業業工作的有,治不好的關在研究院裡要死要活也有,死掉的也大有人在,這個概率實在是不好說。
“原來不是無藥可救的啊。”
明恕忽然歎了口氣。
“國家隊底蘊深厚,恐怕隻有你想不到,沒有它做不到的。”
岑鏡一邊說,一邊打量詢問室裡那個身材挺拔、幹練利落的國家隊選手。
陸青澤卻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猛然擡頭,隔着重疊扭曲的空間,對上了岑鏡的視線,眼神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