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生還是第一次和精怪正面接觸，咳了咳。

“在下是你們主上的摯友親朋啊。”

其實隻是【脔寵】。

那精怪果然被唬住，退後了幾步，弱弱道：

“你不會是在撒謊吧，你一個小小的人族修士，怎麼能成為主上的朋友？”

“而且，我們主上從來沒有朋友。”

段景生愣了愣，心裡莫名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你們難道不是嗎？”

精怪雖然性格難以捉摸，但勝在質樸，平時傻傻的，任何修士都很樂意和它們打交道。

“我們不是哦！”

一個綠色裙子的精怪晃了晃腦袋，煞有其事。

“我們是下屬，是下屬。”

“沒錯，我們是主上的下屬！”

段景生沉默了一會，想再次開口，打探一下那位的事情。

卻不知為何眨了眨眼。

朦胧間，眼前忽的閃過白光。

一抹黑袍伴随着幽遠的冷香，蓦地出現在視野中。

段景生晃了晃神。

耳邊傳來幾個精怪驚喜的聲音：“主上！”

段景生設想過無數次再一次和那人相見的場景，也在腹中斟酌了很多說辭，此時，卻是盡數咽到了肚子裡。

這當是他第一次看到魔尊真容。

那人墨發如瀑，形貌旖麗至極，神色卻是冷的。纖長的睫毛半垂，有種高高在上的淡漠，雪山堆積般化不開的涼意。

聲音輕飄，錯覺溫存。

“你若是想知道什麼，今後可以直接問本尊。”

“必定，知無不言。”

段景生啞然。

他數年修行，早已心如止水，内心卻還是為那人而一悸。

眼前人生的很美。

太過極緻的容顔，在加上太過極緻的強大，是一種反常。這種反常讓段景生警覺，讓他從心裡油然而生一種抓不住的感覺。

他絞盡腦汁，從腦海中翻出了一個并不恰當的形容詞。

禍害。

千萬人為之傾倒迷狂，為之心生魔念的禍害。

那麼你呢？

段景生在内心詢問自己。

你，是否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想将之占有；亦或瘋狂膜拜，隻求那人的一個注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