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記錄順利!”
大雪紛飛,寬闊的湖面漣漪泛濫,模糊的身影在水中起舞。
“嗚嗚……”
聽不清的低鳴,像在歌唱,像在悲嚎。
湖面結起白色的冰霜,将那個身影凍住,她的聲音逐漸微弱,伴随着靜止的身體,湖面上隻剩下了茫茫飛雪聲。
“嗚嗚……”
一滴,兩滴,鮮紅的液體在透明的冰面上綻開。
……
一陣冷風刮來,林宴打了個冷顫,摸了摸自己身上,突然意識到自己不知什麼時候換上了一套規矩的禮服。
他站在一條河岸邊,這裡正是寒冬,路邊光秃秃的雪松還挂着霜花,岸邊有許多住宅,外出的人并不多。
當他轉過頭時,頓時愣住了。
“嗚哇!【火雀】!”一個腦袋圓圓,眼睛也圓圓的男孩驚訝地指着前方的人。
那個被指認的年輕男生聞聲回過頭,從嘴裡吐出的白霧緩緩氤氲他白皙的臉頰,霧氣散去時,男生把正臉轉了過來,黑色的雙眸清澈透亮,高挺的鼻子下唇瓣薄而軟。
他掃了所有人一眼,卻沒說話。
“白風,掐我一下,我不是在做夢吧,我匹配到【信使】了?”安子初拽着旁邊高他一個頭男生的胳膊,激動得站不穩。
“冷靜點,确實是他沒錯。”白風壓低聲音,“不過剛才那樣很沒禮貌。”
“呃!對不起……”
此時,不遠處一直盯着他們的林宴保持沉默,偏了偏頭。
蔣宣大概是察覺到這個視線,擡眸對上他的眼神,卻很快移開了。
林宴眨了眨眼,小小聲的:“喲,本人比照片可愛。”
但似乎是故意保留了對方能聽到的音量水平,蔣宣頓了頓目光,直接背對他站着了。
林宴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轉頭向其他人。
“那個,我是第一次進來——”他瞥了一眼旁邊握着被凍成冰塊的棒棒糖的北星,“第一次進來幹活的,希望各位多多關照我。”
其他五人:“……”
“現在可查看當前參與信件的記錄者信息——”
電子音傳來,大家紛紛打開自己手裡的記錄冊。
“白風/23歲/所屬【溺水船】信會”
“林宴/20歲/暫無所屬信會”
“韓小玫/18歲/暫無所屬信會”
“蔣宣/18歲/暫無所屬信會”
“安子初/17歲/所屬【溺水船】信會”
“北星/12歲/所屬【山木風鈴】信會”
林宴把紙上每張照片和身份信息對着在場的人看了幾遍。
一旁的北星已經看完,合上了記錄冊,恰巧看見林宴的側臉,一個不知道用什麼詞語形容的笑容剛剛從他嘴角轉瞬即逝,他對面的第三【信使】蔣宣擡起了頭,似乎準備做些先行安排。
當蔣宣無意間看向林宴時,後者已經恢複了那張冷若冰霜的臉。
北星:“……”
“久等了,我的客人們!”
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傳來,女人穿着黑色長禮裙,後盤着發,戴着一頂配有白珍珠和黑色網紗的小禮帽,脖子上,手腕上,手指上都佩戴者珠寶。
她身後是一輛馬車:“和安排的沒錯,你們是最後一批到達的了。請上車吧,現在就送你們去我的莊園。”
幾個人互看了幾眼,蔣宣率先走了過去,其他人也跟上了。
馬車很寬敞,女人、北星、韓小玫、林宴坐在前進方向的一排,安子初、白風、蔣宣坐在他們對面。
蔣宣最先坐穩,一直到馬車開始駕駛,他都在翻閱記錄冊研究着什麼,隻是沒看多久,他就感覺身上麻麻的,這種情況從拆信後就出現很多次了。
他擡眸,坐在對面的林宴正側臉望着窗外。
他雖然穿着豎領禮服,但大概是自行把打底襯衫解開了幾顆扣子,衣領向一邊展開,露出的鎖骨線條精緻。發尾微長,鼻骨高而直,下颚線流暢有緻,上挑的眼尾讓眼神顯得凜涼。頭上戴着的白紗花草裝飾禮帽垂落幾串細鍊,在他耳垂旁搖晃。
馬車行駛了大約十分鐘,在一座華麗的北歐風格園林前停下,高聳的鐵門後是可以一眼望完的噴泉花圃,有不少身着禮服的男女老少在花圃裡散步閑聊。
女人徑直走進花圃,高聲呼喊:“各位久等了,現在請跟随我前往餐廳吧!”人群陸陸續續向中心的華麗建築聚攏。
林宴最後一個從馬車上下來,掃視了一眼莊園的布局:“她的經濟狀況一般啊。”
安子初猛轉頭:“一般?!”
林宴看了他一眼,覺得他大驚小怪:“我覺得挺一般的。”
安子初:“難道你生前是哪個貴族家的少爺?!”
林宴笑了笑,沒回答。
安子初嘟囔道:“該不會和他一樣……”
林宴:“他?”
這時,空中傳來電子音:
“信件記錄中,待完成事件:
找回露露(0/1)
收集散落的天鵝雕像(0/5)
參加葬禮(0/1)”
林宴擡手撥弄頭上禮帽垂下的挂鍊,視線移向那棟建築物的頂層,那裡安置着一座巨大的天鵝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