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名字是最短的預言,她留人的第一印象,就像是場夢。
應似夢沒有說話,用手趕走飛過來的蝴蝶,可蝴蝶非但沒有離開,反倒越聚越多。
她把眼神挪開,腦袋才轉過去,似乎有些無奈。
轉而拿起筷子,夾着餃子放入口中,她吃飯的模樣和她的外表截然相反。
任誰看她都是一副對食物興緻缺缺的模樣,實則不然,她吃飯的模樣看起來好像餓了八輩子,用筷子挑起一小塊切好的烤豬蹄塞進嘴裡,嚼法很細,但吃相特别香,滿臉都是吃到美食的喜悅。
看得趙曦燭直流口水,肚子發出咕咕的聲音,“她吃得好香。”
應似夢聽到趙曦燭的聲音,咽下口中的食物,對他做兩個噤聲的手勢,“吃飯時不要說話。”
這是趙曦燭第一次聽到她的聲音,與想象中不同,她的聲音呈現出一種嗓子使用過度後的沙啞。
不,比那樣還要啞。
“好的。”趙曦燭被她認真的态度影響,放低聲音。
他很久都沒見過對待食物如此虔誠的人,心中頓時充滿了好奇,剛好他也餓了,“這個東西很好吃嗎?”
瑚琏适時搭話,“關于美食的問她,她是行家。”
應似夢失笑,有些不好意思,“哪裡,隻是比較貪吃。”
然後向趙曦燭介紹了好幾種自認為好吃的食物。
看她吃飯的樣子趙曦燭就信她的眼光準沒錯,他坐在應似夢對面,吩咐瑚琏給自己點菜。
應似夢見狀立刻放下筷子,看了看瑚琏,随後輕笑出聲,“沒想到胡隊長也有被人指揮做事的一天。”
瑚琏聳肩,直呼:“沒辦法,我惹不起。”
應似夢笑了笑,不動聲色地看了眼趙曦燭身後的棺材,并沒有多問。
幾千年沒吃過飯,趙曦燭屬實餓壞了,餐上來後分秒不停。
過了十來分鐘,趙曦燭終于忍不住,問坐在對面玩手機的胡琏:“你不是隊長麼,為什麼這麼閑?”
言下之意,快滾。
胡琏把視線從手機上移開,笑道:“我現在沒事,等你吃完飯,還要帶你去宿舍。”
趙曦燭無話可說。
趙曦燭點的東西不少,等他吃完了,那個叫應似夢的竟然還在吃,吃的也一點不比他少。
應似夢身邊的空盤子已經堆出了半人高,可她并沒有停下來的想法,又端了盤烤鴨!
這個飯量實在恐怖,别說人了,鬼看了都怕。
不知是不是趙曦燭的錯覺,他感覺應似夢比剛才看起來胖了些,身形變得更加健康,臉色也逐漸紅潤。
他揉了揉眼睛,再次看了眼,确定自己并沒有看錯。
僅僅不到一個小時,應似夢的身材竟然産生了這麼明顯的變化!
要是被普通人看到,絕對會被當場吓癱。
他有些好奇,問應似夢:“你是不是胖了點?”
就在他提問的幾秒鐘,應似夢的身體像氣球般膨脹起來,變得非常圓潤。
現在的情況絕對不可能用看錯了解釋,這個變化實打實的發生在了趙曦燭眼前。
即使趙曦燭回了幾千年,也沒見過這種怪事,好在閱曆在這,不至于失了風度。
而瑚琏更是見怪不怪,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大概是趙曦燭的眼神太直白,應似夢放下手中的筷子,擡起頭。
她長胖後狀态看起來比之前好了不少,用老話說就是有福相,笑起來像朵花。
不知那些蝴蝶為何落在應似夢身上,明明她的狀态看起來比剛才好得多,可那些落在她身上的蝴蝶卻飛走了。
那是種黃褐色的蝴蝶,翅膀上有黑色的斑點,模樣算不上好看。
應似夢看着飛遠的蝴蝶,松了口氣:“終于走了。”
趙曦燭看出她很讨厭這些蝴蝶,問:“你不喜歡這些蝴蝶。”
應似夢理所當然搖頭,“我不喜歡,你知道這蝴蝶叫什麼嘛?”
趙曦燭也理所應當地搖頭,在他模糊的記憶中,好像見過漫天遍野飄着這種蝴蝶,但他從來不知道這種蝴蝶叫什麼。
應似夢說:“這種蝴蝶叫黃鈎蛱蝶,因為喜歡聞臭味,也有人叫它們‘屎蝴蝶’。”
“它們之所以落在我身上,是因為聞到了我身體裡腐臭的味道,現在臭味消失,它們就會離開。”
聲音落地,蝴蝶飛出窗外,應似夢眸中閃過些許無奈,就像被風推着向前走的蝴蝶。
瑚琏站起來,用不輕不重的語氣說:“好我的姑奶奶,你跟他說這些幹什麼。”
應似夢鼓着腮幫子看他,“這是我的事情,我怎麼不能說。”
胡琏:“得得,我管不到您。”
很顯然,這個地方不簡單,但對方不願意說,趙曦燭也懶得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