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我就說白聲哥哥和欣欣姐姐超配的,霸道妹妹和内斂溫潤的學長哥哥!”
“虧我之前還偷偷嗑白聲哥哥和楊洛弟弟呢,他們一開始的排練花絮裡超級有愛啊,剪輯什麼腦子啊,把這倆人湊在一起......”
“我更喜歡他和小花妹妹的!小花妹妹這種活潑可愛的和成熟穩重的大哥哥就很配啊有沒有!”
“哎呀,聲聲能上熱搜就已經不錯了。我們不要再奢求了。我倒想嗑他和我的CP呢。”
“上面的不要做夢了。白聲哥哥是我的。”
......
白聲看着那些暴增的評論,感覺有點超乎自己的預料。
“他們在幹什麼?”
“幫你增加熱度。”一邊的沈浩從容地回答道,“如果你想要一個聽起來不那麼糟糕的答案。”
“那比較糟糕的答案呢?”
“釋放他們的欲//望。”
“......确實夠糟糕的。”白聲不敢再翻下去,害怕自己和新選舞台上的每一個選手都來一遍排列組合。
“不止選手,有的時候和身邊的工作人員,甚至和他們的寵物,甚至非生物都可以。”
“聽起來好像我是在紅燈區工作的,還是下限很低的那種。”
“可以這麼理解。”沈浩冷靜地同意了白聲的觀點,“追逐偶像是目前人類最輕松最直接的放松方式,大部分時候不需要付諸高級腦力勞動就能獲得足量的愉悅。而且如果他們隻想隔着屏幕享受精神愉悅的話,大很多時候還是免費的。他們隻需要付出愛和崇拜就夠了。”
“怪不得成為偶像會變異。”白聲不禁笑了起來,“聽你這麼說,做偶像其實更像撫慰衆生的聖人,早就脫離人類的範疇了。”
沈浩沒再和白聲接着讨論這個話題。他在視頻通話的另一邊正埋頭整理電子文件,看起來格外忙碌。
“你的第三個目,也是這次新選舞台上最後的目标,是在新選舞台獲得最終的出道位。”他說着,一邊将一份文件傳給了白聲,“出道位可以保證你的商業合作與曝光率,也能賦予你更大的發展自由。我希望你最好能獲得它。”
白聲現在的排名一直在第十位和第十一位晃動,看起來要擠進前九位似乎還有些難度。
“你該學着去運營自己的人設了。這對于你穩定人氣有非常大的作用,也能幫助你快點晉升二星。”沈浩提醒道。
“人設?”
“你第一次表演時的那個就不錯,上了熱搜,大家也很喜歡。你平時對着鏡頭,刻意讓自己顯露出那樣的特質就好了。”
“但這不會很累嗎?”白聲有些猶豫,“這意味着我得在鏡頭面前時刻保持表演的狀态。”
“當然。隻要在鏡頭面前,你就必須表演出你最吸引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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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上留下來的二十個選手面對最終角逐,緊張的氣氛很快就回來了,選手們先是要與導師進行一場合作表演,最後則是一次小組的集體演出。
當然,是新的小組。因為原本的人不可能聚齊了。
而導師合作舞台,由每四位選手和一位導師合作。除了前四名有自由選擇導師的權利,後面的選手隻能通過抽簽的模式選擇導師,這讓節目更具有了刺激性。
穩定在第十第十一名的白聲抽到的是張木原。
張木原是五位導師中話最少,存在感也最低的,一方面是因為他資曆最前,年紀最小,在那些前輩面前似乎不怎麼好發言。
另一方面,據之前選他做導師的選手說,他私下裡性格也是如此,話很少,能不開口就不開口,給人很難親近的感覺。
“但木原老師人挺好的,最喜歡給我們帶零食了。”
他手下之前的選手這麼說道。
四個學生和一個導師,整個表演精簡了很多。張木原選了一首适合編舞的歌曲,請白聲稍微做了一點編曲上的改變,好讓他這個可憐的隻會唱歌的家夥有了那麼一點表現空間。
這是白聲第一次在新選舞台上意識到自己的的确确是個糟糕的偏科生。
不過張木原的确如傳聞裡的那樣對人不錯,雖然年紀不大,但做事認真負責,特意多留了一段時間教基礎不好的白聲那幾個比較困難的節拍動作。
“失語症。”整個排練說了不超過五句話的張木原突然開口道。
今年二十二歲的他面相還有些少年氣息,一頭短發漆黑服帖,身形瘦長而靈動,一看就是為舞蹈而生的人。
“我的病。”張木原補充道。
白聲一下子明白了為什麼他一直都不怎麼說話,心裡湧起一陣同情和敬佩——他記得失語症要麼是先天性疾病,要麼就是後天的腦部重創。無論哪種,對一個人來說都是極為不幸的。
但是,他為什麼要對自己這麼一個并不熟悉的人透露這個問題呢?
“這是代價。”張木原聲音平淡,詞語一個一個從他嘴裡說出來,“剛出道,我不太會說話。粉絲認為,我沉默寡言。 ”
“我沒改變這種印象。然後,我變得沉默寡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