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闖進音之匙大樓的人後來被怎麼處理了,白聲并沒有去了解。不過,他被采訪的那個視頻倒竟然被發了出去。那不是白聲或者沈浩的主意,是肖其然的注意。
“将計就計放出來吧,一方面可以幫你固粉,另一方面......”那位一向面容嚴肅的主管竟然露出了一個笑容,“這種鏡頭裡的你非常吸引人。”
總之,那段視頻這瞬間就激怒了白聲的粉絲們。粉絲們的注意力當然并不在白聲那晚的所見所聞——
“我們家聲聲雖然粉絲不算最多,但怎麼能這樣欺負人家!親眼看到别人跳樓多可怕!竟然還逼着人家講出來!還闖進人家公司裡去逼人講!好過分!”
“太過分了!”
“太過分了!一定是那些腦袋有問題的私生!”
不過,更多的人似乎是被視頻裡的白聲給驚訝到了。視頻是以那個偷攝人為第一視角的,因此觀看視頻的人能看到上一秒還一臉營業表情的白聲瞬間變臉,變成一副冷淡的兇相,然而再下一秒,攝像頭便被扔開,視頻戛然而止。
“好兇。好帥。我死了。這是偷拍,所以是素顔,是吧?”
“聲聲,接戲吧,我想看你演大反派。”
“我也想被阿聲揪着領子罵(小聲)。”
“我的記憶還在新選舞台上的漂亮聲聲,還有點不适應呢。”
“上面那位是失憶了嗎,之前阿聲不是出過海邊的一套寫真嗎,就已經是這種感覺了!”
“不愧是我看中的帥哥!罵得好!這群垃圾戀屍癖就應該有人有人站出來罵他們一頓!”
總之,這次“偷拍視頻流出”似乎為白聲招攬了不少人氣,在這個視頻之外似乎根本沒人對尹小小的“死狀”感興趣,所有人都對這種逼問細節的奇怪行為義憤填膺。
而白聲即将參加新的歌手綜藝的消息也适時放出,為他吸收了不少注意力。
和之前參加的新選舞台不同,這次歌手綜藝是無淘汰嘉賓制,參加者是嘉賓不是選手,在名義上身份得到了提高,而且因為無淘汰賽制,整體競争也不會很激烈。
畢竟都出現白聲這樣的内定前五了。裡面複雜的内幕可能還有更多。
雖然參加這次綜藝的根本目的是幫沈浩的那兩位“好同事”解開造物失蹤之謎,但這并不意味着白聲就不會用心了,本質上他還是蠻喜歡寫歌唱歌的——如果放在七八年前讓他進娛樂圈當歌星,他肯定一百個同意,隻不過如今在體驗了幾個月真實的生活之後,他覺得把唱歌寫歌隻是當成日常的愛好也挺不錯的了。
而且,既然他已經下定決心要做出點事情來——不論是為了完成他身邊那位非人類的實驗,還是出于他自己的意願,那麼好好磨練業務能力也成了種必須。
歌手綜藝分為新老組,老組是四位評委,新組是十六名嘉賓,嘉賓将會進行幾輪合作或是比拼,由老組進行評價打分,最終得出的前五将會在跨年夜的直播上獲得一個單人節目的機會。
“你們為什麼不把我最後說的那段話也剪進去?”
出發錄節目的那天,白聲突然問在一邊工作的沈浩。
“因為那段話很危險。肖主管也是這麼認為的。”
沈浩的語氣很平淡,似乎對肖其然的決定一點都不好奇。
“如果放出來了,那段視頻也許立刻就會消失在網絡世界上。”沈浩說道,“因為按照目前這個城市的邏輯來說,你在網絡世界上本來就找不到任何——比如,失業者,流浪者類似的消息,這一點你是知道的。”
的确如此。就像白聲剛剛被救回來時非常驚訝城市裡依舊如常的繁華平靜,好像和失業者眼中的世界不是同一個世界。
“有一股絕對龐大的力量在阻止人們知道這些事實。”
”我之前就在懷疑,這個‘絕對龐大的力量’是不是和新王有關系?”白聲問道。
“我不确定。”
他們并沒有圍繞這個時間讨論很久。自從那天奇怪的對話之後,白聲還能正常地接觸沈浩,而沈浩似乎一看到他就有些思維斷片,而體的表現就是話越來越少了,并且基本都局限在工作上。
這讓白聲也有些苦惱。他又不是什麼非人類研究者,也不能剖開對方的大腦看看到底出了什麼問題。他隻是......他隻是表達了自己的善意和親近,但不知道被沈浩理解成了什麼。
他最近無比希望見見那位老闆,向他讨教讨教和非人類打交道的方法。
“你專心錄節目,”下車的時候沈浩點頭道,“調查的任務交給我就好了。”
“好的,反正你比我更了解那兩位,不過保險起見——我見過那些□□,小美——不是,我是說,李女士的造物長什麼樣,我聽她說是羊?”
沈浩終于難得顯露出些許情緒,他眉頭一跳,搖頭道:“隻有她覺得是羊......反正你看一眼覺得惡心的就肯定是了。”
遠在市中心的李總裁在辦公室裡突然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