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不太妙了。上一次打不通電話之時,沈浩提前給白聲說過他要去幹嘛,而這一次什麼都沒有說。
“白聲,你不去休息室卸妝嗎?”
“啊,我要去——”白聲回過頭,看到莫前站在那裡。他穿着我文質彬彬的禮服,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和曾經任何時候見到的樣子都沒有區别,但身上卻醞釀着極其強大的壓迫感,讓心中莫名其妙生出一股想要遵從他說法的念頭。
“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需要我幫忙嗎?”
“......沒什麼事,謝謝莫前老師。”
“你和你隊友改編得非常好,你的确是一個很有才華的藝人。但是才華是用來取悅他人的,而不是用來制造破壞的,希望你能記住這一點。”
白聲
“你要去樓上對吧,我們可以一起走。我也要去那裡。”
“抱歉,我要等一會兒——”
莫前卻直接打斷了他:“跨年晚會的制作人和策劃人這麼晚都還聚在一起等着你們這些選手,你也不好意思讓他們一直等着,對吧?”
“......那我,”白聲尴尬地笑了笑,“去一趟洗手間的時間還是有吧?”
“當然沒有問題。”莫前笑呵呵地點頭,“大家都在上面等着你。”
莫前目送着白聲往他所說的洗手間去走去。空蕩蕩的一層裡已經沒有什麼人了,洗手間裡的燈壞了一盞,白慘慘的光隻照亮了一小塊地方。
“白聲,你原來在這兒!”
背後有人在叫他。白聲回過頭,看到了段景。他似乎剛剛卸了妝,眼睛旁邊一道眼線的污漬挂了半張臉,在慘白的燈光下非常有鬼怪的氣質。
不過白聲卻沒有覺得吓人。人模人樣的莫前可比滿臉花掉妝容的人可怕多了。
“我說我在休息室一直都找不到你,你怎麼還在這裡——你是不是入選了?”段景低下頭在另一個水槽邊開始洗臉。
“是的。”
“......你不開心嗎?”
“入選并不是什麼好事。”白聲直截了當地說道。
段景對白聲的話感到疑惑,但是他沒有繼續問這個問題,他用手抹幹淨臉上的水,換了個問題:“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你知道,前幾天的事情我還沒有好好感謝過你。”
“謝謝你,但可能并沒有。”白聲無奈地笑了笑。
“所以,為什麼入選并不是好事?”
“是這樣子的,我的朋友,如果我上了二樓的那個房間,會有那麼幾種後果——一種是,我再也走不出來了;或者,再次走出來的時候我就不再是我了。”
段景僵在了水槽邊。他在圈子裡待了挺久了,雖然一直都是不怎麼起眼的二星,但是各種離奇的事件也見過不少。
“你是......”段景放低了聲音,“惹到大人物了嗎?”
“确實。”白聲坦誠道。
“雖然出現這種可能性非常小,但是,如果你等會兒在一樓看見一個......”白聲考慮了一下措辭,“一個比我大概矮一個額頭,帶金邊眼鏡,長得挺漂亮的男人,和他說我在二樓。”
“這沒問題。但是,你真的沒關系嗎?如果上去真的很危險的話,白聲,你就快點逃吧。雖然按照規定他們不會明目張膽地殺人,但是......”
“可是我的身上還背負着一個死者的願望。要幫她實現願望,也許以後還有更多的危險在等着我呢。”白聲笑了笑,就要往樓梯的方向走,但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回過頭對段景說道,“對了,我說的那個人可能不太好找——我的意思是,他不太引人注目,所以拜托你留心經過這裡的每一個人,麻煩你了,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