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雲馳也有點自己的小九九,她故意選擇能路過198号的路線,想要從玄緻上的門前經過。遇不上也沒關系,哪怕是路過,她都覺得榮幸至極。
幸運的是,玄緻上正在屋外搬運盆栽,她有聽淮逸的建議,帶着自己的盆栽出門透氣,多曬曬太陽。
“玄緻上女士,您好!”雲馳高聲講道,生怕玄緻上沒有注意到自己。
“哦,是雲馳小姐呀,您好,”她似是感知到了什麼,眯眼笑着,高聲回應道,“替我向你家小姐問好。”
車内的淮逸自是聽清了那段話,她叫停馬車,想着就說幾句話,不會太耽誤時間。
“玄緻上,呦,你有聽我的,把盆栽帶出來了,”淮逸靠近講道,“聽勸,嗯,還有救。”
“您好呀,淮逸小姐,我送您的烏龍茶還可以吧?”
“沒喝,”淮逸冷臉道,“我送去檢測了。”
聽這話,玄緻上擡起盆栽,擋住下半張臉笑出聲道:“哈哈,那淮逸小姐,您現在應該最了解我的清白了,茶裡可沒毒。”
“香薰蠟燭裡也沒有,”淮逸補了一句,送出那張積攢着自己憤怒的檢測單,皺皺巴巴的,“這裡面都寫得清楚,是這樣的,沒有毒,更沒什麼迷幻劑。”
“所以?”玄緻上追問道,想從淮逸口中聽聞道歉,或者說,她想得到淮逸的信任。
淮逸暫時還不想承認魔法的存在,更主要的是,她不想在玄緻上面前低頭認錯,最起碼在“先知團”事件落幕前,她是不會和玄緻上有什麼友好互動的。
除非,玄緻上能保護好她的“信徒”們,能不被“先知團”的事情牽連。
她撇撇嘴,不情願地倔強開口:“所以,所以你肯定在别的地方下毒了!不然當時的幻境要怎麼解釋!你絕對是下毒了,神神叨叨的騙子!”
玄緻上輕觸盆栽綠葉,笑眯眯地開口:“哇哦,淮逸小姐,我畢竟救過您的命,您這樣懷疑我,實在是太令我傷心了。”
“你?救過我的命?你是說訓練場那裡?”她想起墜落那件事。
自己同晏初柏能平安活下來,本身就是一件奇迹,照着那個墜落速度,當時的自己,非死即傷。
“聰明,不愧是自然之子。”玄緻上回應道。
“嘿,我隻是一個猜測,救我命的是晏初柏,”她繼續嘴硬否定,心中卻早已動搖,“我隻是在觀衆席上湊巧看見你了,就是這樣。”
“哈哈,沒關系,淮逸小姐您說是就是吧,晏初柏,她也是個勇敢的人,她的命運……”
“玄緻上,你能不能不要老是這樣,神神叨叨的,今天主幹道上出了意外,一架飛艇墜毀了,大家都猜測是先知團做的,你就不怕有人舉報你,說你是先知團的嗎?”
“哦,原來是這樣嗎,”玄緻上的模樣不似方才輕松,放下盆栽,鄭重其事地講道,“淮逸小姐,我向您保證,我同先知團的家夥們,沒有任何聯系。”
“隻向我保證有什麼用,隻讓我相信有什麼用,”淮逸盡其所能,拐彎抹角地敲打道,“那些執行官們會信任你嗎?你被審判,你有想過追随你的人嗎?她們也會跟着遭殃的。”她指向馬車上的雲馳,換種方式講出自己的擔憂。
淮逸的話,在一定程度上點醒了玄緻上,她點點頭,同淮逸保證道:“謝謝您的提醒,淮逸小姐,您說的有道理,我會慎重考慮的。”
“不用,我不是在提醒你,我是在宣洩我的憤怒。”淮逸别過臉講道。
“好,不過聽這話,您是相信我的?”玄緻上抓住言語中的披露,心滿意足地送出最後一擊。
淮逸沒有正面回應,留了句“不要得寸進尺”後,急匆匆趕往馬車,催促着雲馳駛離。
她可不想,同這些亂七八糟的怪力亂神扯上關系。
可惜,好像這個世界真的有什麼“怪力亂神”的存在,擾得她不得安甯。
還沒走多遠,她們又從首城的街道内,碰到正在出任務的晏初柏。
她把壓來的人交到巡警手上,又開始着手調查起飛艇。
“小姐,我好像看見晏密探了。”雲馳小聲提醒道。
“快走快走,不要理她!”
淮逸是這樣說的,可身體偏要在經過晏初柏時咳嗽一聲,故意同晏初柏對視,靜候對方同自己打招呼。
然後,馬車就這樣飛馳而過,直至遠離。
淮逸沒等來自己想要的問候,更沒在宮室内見到自己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