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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錢并不好賺,勢力錯綜複雜,盤根節錯。科瑞這樣沒有依仗的人,在這裡就像小蝦米,時不時就被追逐取樂,稍有不慎也會無端身亡。
一個逼仄的空間,亂中有序,衣櫃和書桌都有。在這樣的壓力裡面,科瑞覺得格外的舒适,發黴的天花闆他看着上面發呆。
門口穿來一股腦的敲門聲,科瑞沒有打算理會,拿着被子蒙過頭。那知外面的嗓子快要尖的破天荒了,“科瑞!救,救命!”
巴洛的聲音,他迅疾翻身下床,打開門。巴洛的額頭明顯被砍傷了,血流的七零八落,頭發上用噴漆噴的黑綠相間,穿着藍色滌綸褲。
科瑞一臉無語的攙扶着巴洛,并且用力的擰了他的腰一下。後者連跳三下,蹦着搶占了科瑞的床。
“來的時候被人看見沒。”
巴洛搖頭,這個人鬼精。
“我*,你根本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我用盡無數搏擊術,閃避,奔跑才躲過一劫。”巴洛開始滔滔不絕比劃着,科瑞熟撚的擦拭着他頭上的傷口,包紮,面不改色的用力按了他的傷口。
科瑞伸手,巴洛從兜裡掏出一疊金券。
“科瑞,你說這信息那麼賺錢,為什麼不搞大點的生意。”科瑞穿着背心坐在床上,雙腿自然張開,床因為兩人的重量發出咯吱的聲音。
“有命賺,沒命花,”科瑞端詳着巴洛,皺眉揪着巴洛那個噴着綠毛的頭發,“你别想着當中間商賺差價”
巴洛把嘴倔的很高,但一想起今天下午的事情,感覺後腦勺要沒了,他連忙應下。科瑞放開他,一張一張把錢壓實,前者那個視線就像是抛物線一樣一直盯着。
“科瑞,今天晚上的迪廳估計可熱鬧……”,巴洛又開始抱着那種幻想的眼神,但是瞬即又失落下來,科瑞正數着念念有詞,敏感的發現面前人的不對勁,“豐收節,怎麼能不在山坡上跳舞。”
豐收節,那是個多麼遙遠的詞彙。如果上帝賜給這個世界豐盈,那麼人們就用舞蹈來接住,歡快阿,謾罵呀,狗屁點事情都會當成酒喝掉。
科瑞啪一下拍了巴洛的頭,“淨想些沒意義的事”,又掂量着兩張金券給他,“多喝兩瓶”。
巴洛咻的就好了,正歡快的接過來,就瞥見科瑞側撐在床邊的左手。
“科瑞,你……”,巴洛之前總是把科瑞當成瘋子,左手的疤一道一道的,像是精心計算過測量過的,位置會變但,數量不會多也不會少,但肉眼可見的比之前的更深了。他的頭發剛被揉過耷拉着,面色變得不好看。“你……。”
他你了半天,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科瑞固執的像個玻璃窗,讓人抽一巴掌解解氣,但打上去總是很痛。
“得了,别影響我休息。”科瑞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說出來的話總是讓人覺得老掉牙的成熟。
遠處的天色開始昏暗,巴洛不知道想起什麼,樣子又變得雀躍。嘴歪着笑,顯得油膩膩,眼睛卻亮的很。
“走了,走了,别說我沒有叫你。”
科瑞房間裡的油漆味兒終于飄走了。
他沒有可以藏錢的地方,換句話說,他需要存的錢并不多。過于混亂時,銀行經理是最不可信的。他用了一個中等的編織袋放在床頭櫃的空間裡,除了大額金券還有很多卡片。他抽出一張,慢吞吞的把東西放回原位。
桌上用一個淺口瓷水杯裡面放着兩條金魚,卡片是長條型的,就像是平常的飼料一樣,上面有着墨色的兩個字母。看清楚後,他将其揉碎丢進水杯裡。
科瑞囫囵從衣櫃裡拿出衣服換好,穿上倒是人模人樣。打開門,一股木熏的味道就傳了出來,他心裡大叫不好,瞬時想要把手伸進兜裡,但後腰已經被抵上冰涼的器械,對方兩人松垮的靠在門上,科瑞高大的樣子似乎并不能使其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