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姑娘,要我說,你這方子賣一百兩都算虧,這樣吧,這鋪子我就不收你銀錢了,就算是你拿配方和我換的就成!”
當初有人出價三百兩買她家的鹵肉方子,冬娘都沒有答應,她是最清楚手藝的重要性了,一道極好的吃食配方,甚至都能夠改換門庭,前朝的一位禦廚就憑一道雞肉羹獲得皇帝青睐,一步登天。
而且一百多兩銀子真不算貴,以她鹵味鋪子的營利來算,三年兩載便能賺回來。
牙人也借此機會嘗了碗刀削面,他出聲感歎道:“冬娘啊,你這回算是撿了個大便宜呀。”
冬娘也覺得如此,雖然她們家剛遭了難,可誰知接着便遇上了好事,這就是福禍相依呀。
“冬嬸子,那我們就簽訂契約吧。”雲楚沅對這個結果同樣樂見其成,她的腦子裡有太多美食的配方了,開食肆也賣不過來,倒不如關鍵時刻賣出去來的劃算。
雙方都很滿意自己的所得,動作迅速地簽字畫押,再去官府做公正,這家鋪子就正式劃到雲楚沅的名下了。
給了牙人一筆牙錢後,雲楚沅拿着冬娘給的店鋪鑰匙離開,回了小漁村。
“楚沅回來了?縣衙裡的生活怎麼樣啊,是不是成日裡吃香的、喝辣的?”村頭大樹下坐着一群大娘,她們一見雲楚沅回到了村子,立馬圍上來問這問那。
“哪能啊?咱們縣令都少食葷菜,我這個做廚娘的,怎麼能逾矩呢。”雲楚沅打哈哈。
“楚沅啊,咱都是一家人,你可别蒙我們。”有人明顯不相信她的這套說辭。
雲楚沅語氣真摯道:“裴縣令為官清廉,還遣散了不少下人,吃穿用度都很節儉,我自然要向裴大人學習。”
“你說的有道理。”另一位嬸子接受了這個說法,她眼珠子一轉,又冒出了别的念頭,“欸,楚沅啊,縣衙裡還缺捕快嗎?你覺得我家城子怎麼樣?”
“呃,嬸子,這個我不太清楚,不過捕快是需要接受徭役指派的,而且還有一定的危險性,城子哥得身手了得才能緝拿盜賊呀。”雲楚沅把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啊?那算了,這捕快也不是個好差事。”
“你可拉倒吧,就你家城子那走一步晃三下的體虛樣子,還想當捕快?可别小賊沒逮住,自己先被撂到了。”
“呸,姓餘的,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我兒子咋啦?我兒子最有本事了,他三歲就能識字,不像你兒子,癡癡傻傻的,十來歲了還分不清東南西北。”
“你說誰傻子呢?你這臭婆娘,我看你就是欠打!”
“啊,你竟敢薅我的頭發,看我不撓花你這張老臉!”
兩個大娘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周圍的人紛紛上前拉住了她們,雲楚沅不願摻和她們的口角之争,尋了個間隙,從人群中溜走了。
海風吹起她的青絲,雲楚沅微微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幾日沒回來,她都有些想念這股鹹濕的空氣了。
“阿姐,你回來啦!”
雲楚沅還未睜開眼,便感到有人撞到了她的身前,一把摟住了她的腰,“小弟,想我了嗎?”
雲楚河猛猛點頭:“想死你了阿姐,我昨日差點忍不住進城找你,還是師傅把我攔住了。”
“你可不能一個人進城,太危險了,有什麼事你可以托人捎信給我。”
雲楚河摸了摸後腦勺,“阿姐我不識字,隻能找小周大夫幫我寫了。”
她差點忘記了,小漁村的村民大多數都目不識丁,周大夫算是為數不多會識字的人了。
雲楚沅從原主的記憶可知,她是沒學過大燕朝文字的,可雲楚沅在穿越前畢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這裡的文字和現代的古文字有異曲同工之妙,她勉強能夠辨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