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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順着記憶中的原路向前移動,她通過甬道拉開地牢大門,确定了這個時候還沒有地道。
“你們當時的入口在哪裡?”安德在頻道裡問。
和泉:【我在。姐姐你看看能不能找到教堂的後門,我印象中一上岸就看見了的,白色的一道很窄的門。那個洞很大,就在門的附近。】
魏瑪:【……這個怪胎為什麼一動不動,好像塊石頭。】
安德嗯了一聲,看到了那扇窗戶。
位置沒有變,隻是那一年剛好還沒裝鐵框。
安德攢勁躍起,雙手精準地抓住了窗框邊緣,悄無聲息地翻上了窗台。
這座建築的樣式複雜,越複雜弱點就越多。
安德迅速起身,摸索着每一處微小的裂縫和凸起,将一條腿勾進二樓露台的欄杆中,整個人翻身而上,動作輕盈如同落葉。
露台的欄杆上爬滿積雪,綠色的光澤落在上面。
安德擡起頭,看到了夜空中的極光。
極夜的時候是會有極光的,這是班上一個富二代告訴大家的。
富二代每年都會跟着家人世界各地旅遊,網絡全平台發照片,然後給全班同學帶外國巧克力。如果有需要通關的遊戲,就會單獨給安德送一份整的。
富二代那次把某個印着極光圖案的巧克力放在安德桌上,她轉手挂在了二手平台,第一次知道巧克力也能賣到四百多。
安德看到了極光,跟那年巧克力包裝紙上的一樣好看。
她想了想,調出「備忘錄」留了張照片。
接連着露台的是一扇窗戶,安德走到旁邊伸手一撐翻了進去。
屋裡的牆壁幾乎被高大的架子填滿,擺滿厚皮書,空着的地方挂着石雕。
這裡就是第一教堂的藏書室了。
架子後面是道很原始的鏡牆。光線非常昏暗,安德隻能看見自己模糊地映在裡面。
每一本書都又大又沉,表面經過簡單的鞣制和硬化處理,能夠抗住嚴寒潮濕。書脊都是用繩線加固過的,多是經文。其餘就是島史記載,以繪畫為主,線條簡潔,但可以看出是一些生活場景。
奇怪的是,安德覺得這裡的裝修雖然屬于寒冷地區,但還是似乎不太符合文德爾港極端的氣候。
安德翻書的手突然停住了,但是翻書聲沒有停。
那個鏡子裡的人還在翻書。
她往後一退,桌上的筆已經抄在了手裡。
那個人捧着一本體積并不大的書,和這裡的其他書并不一樣。
就在安德屏住呼吸随時準備進攻的時候,一聲熟悉的稱呼傳來。
“瑪蒂爾德。”
鏡子裡的人變成了兩個。
安德條件反射猛地回過頭,看向自己的身後,什麼人都沒有。
窗外的極光在流動,隻是一瞬間照射的變動,安德發現那根本就不是什麼鏡子,而是一道粗砺的玻璃。
對面是一個平行的藏書室,原來大的對折空間裡還鑲嵌着一個小的對折空間。就是這道沙子、純堿等原料燒制成的玻璃牆,劃分了兩個時間段。
既然她能看到對面,那就說明對面随時可能會發現她。
安德鑽進桌底,看後來的那個人影慢慢靠近,穿着主教的衣袍。而他前面的那個聽到聲音就立刻拉開抽屜将書塞進去的女人,金發藍瞳。
馮老師。
安德打量了一下身邊的書桌構造,以對稱的位置去尋找,馮老師将手裡的書塞進了左邊第二格中。
離她很近,但是裡面什麼也沒有。安德想到了刻舟求劍的故事。
“你來我這裡,是來偷‘原型’的手稿嗎?”基裡爾幽幽地問。
這個時空中的他更像一具幹屍了,可以看見皮膚下青色的血管在跳動。
和泉:【安德姐姐,你那邊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嗎?我怎麼聽見了“原型”兩個字?】
魏瑪沒有說話,直接發來了“共享”的申請,安德點了同意。
共享眼前的場景後,耳邊一齊響起深呼吸聲。
魏瑪:【隻能說……他不神經症誰神經症?我第一次見到在腦子裡建三室一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