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什麼?”
哈哈上鈎了。
莫虞深沉道:“你很特别,你給我的感覺和别的F4都不一樣,你身上有一種淡淡的孤傲,遺世獨立,我能感覺到你一直在僞裝自己,其實你内心早就碎了,就像在懸崖邊緣,我想要拉住你,但又不想打破你給自己建立的堡壘……”
莫虞憑借印象背誦了傳說中男人聽了都哭了的經典文案。
“…………”郁斯河說,“如果你沒在笑我真的會相信。”
莫虞扶着門放肆地笑出聲來,不過很快又恢複正色:“其實我回想了一晚上,你又沒惹我,确實不應該把你和那群人一概而論,我們可能是存在誤會,應該給你解釋的權利,你想要解釋嗎?”
郁斯河搖搖頭:“暫時不能說。”其實根本沒想好要解釋什麼。
莫虞也不拆穿:“但你還是不計前嫌地幫助我了,需要我為你做什麼嗎?”
“我能得到像外面那個特招生一樣的待遇?”
“不要提這麼抽象的條件好不好,”莫虞,“你們是兩個不一樣的人,對應的相處模式當然不一樣啊。”
不一樣。
莫虞向郁斯河伸出了手:“有沒有更具體的?”
郁斯河朝莫虞走近,氣勢洶洶。
莫虞依舊冷靜,不閃不避。
郁斯河抓住莫虞伸出的手,輕輕握了握。
搖晃兩下。
協議正式達成。
“這幾天,你随時找我。回學校後,我也要随時找你。”
“期限?”莫虞問。
“到這學期結束。”
“行。”莫虞答應得很爽快。
*
“回去多練練,啊?”柏由揮揮手叫人散了,冷嘲道,“像什麼樣子。”
貴族生們在同伴面前出盡洋相,個個都在心裡詛咒柏由,發誓以後見到這人一定繞道走。
恰好沈業文帶人從倉庫回來,柏由便仔細端詳他身後的三人。
失望地收回目光:“你把人藏哪兒去了?”
沈業文聞言,下意識掃一眼二樓莫虞房間的位置。
柏由了然:“你也不知道。”
*
卧室門開了。
從莫虞進去後,林崇就一直緊盯着那扇門。
可惜什麼都聽不見看不見。
攥緊的手掌,直到再度看見莫虞,才漸漸松開。
“哎,你又是怎麼了?”莫虞一出來看見林崇僵坐,保持着他進卧室前的動作一動不動。
林崇目光回避:“何必要這樣。如果不管我,你自己也可以擺脫,為什麼?”
“你一開始很讨厭我的,為什麼要相信我?”莫虞以問題回答問題。
林崇莫名想起莫虞在尾鸢對他說的那句“做兄弟在心中”。
什麼奇怪的标語,還真踐行了啊……
“我會改變的。”林崇扯住莫虞的衣角。
我會變得強大的。
莫虞寬容地任他抓住:“怎麼樣都可以啊。”
*
學生會長寬宏大量,即便服務他人也毫無怨言。
餐廳裡,兩張長條餐桌邊,沈業文與另兩名學生正碼放餐具與餐食。
最後一隻餐盤放置完畢,再打開餐廳門。
沈業文穿過長廊返回大廳,與來用餐的衆人逆向而行。
大廳裡尚未離開的人們,定定站在原地,齊刷刷仰頭。
連柏由也是如此。
沈業文順着數道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去。
郁斯河、莫虞、林崇,先後從樓梯上下來。
郁斯河走到柏由面前:“怎麼,見鬼了?”
柏由的表情比見鬼更可怕,瞪向郁斯河身後,慢吞吞走來的莫虞。
衆目睽睽之下,郁斯河回憶莫虞之前攬住林崇的動作,以同樣姿态攬過莫虞的肩膀,腦袋向莫虞微傾,輕描淡寫道:“啊,開飯了。”
莫虞毫無抵觸。
沈業文也有些震驚。
但是郁斯河是什麼樣的性子,連沈業文都摸不清楚,兩年不見,發小愈發古怪了。
于是他隻輕聲問莫虞:“怎麼不來找我?”
莫虞接話飛快:“你不是不在嗎?”
郁斯河幽怨道:“我是備選?”
柏由仍是不可置信:“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二人不約而同:“今天。”
*
餐廳安靜得如同墓地。
貴族生們在某些方面素養格外高,哪怕沒有舍監看管,還是要有序地坐在長條餐桌前,優雅安靜地準備用餐。
餐桌中央的幾個位置,被他們自覺地空出來。
莫虞坐下了。林崇緊貼着坐他身邊。
郁斯河坐他另一邊,莫虞倒也沒說什麼。
柏由冷笑,在莫虞對面落座。
沈業文站在餐桌盡頭,撥了撥用餐鈴。
在柏由蟄人的目光下,莫虞認真地咀嚼餐包,臉頰随之鼓起。
林崇埋頭,同在場其他所有人一樣,極力克制目光與動作的幅度。
他清晰地意識到,熱帶風暴的确席卷全島了。
身處風暴中心卻無動于衷的,
僅有莫虞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