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級。

莫虞收到了評級結果通知。

易如反掌。

——考前連熬幾個大夜、白天逮到機會就狂刷風紀分忙成永動機的的莫虞如是想。

【恭喜。】消失數日的郁斯河發來賀電。

二人的曆史聊天記錄又長又空的，往上翻不到頭，但又沒什麼實際内容。

第一條消息是郁斯河發的：【在幹什麼。】

莫虞回：【說事。】

郁斯河：【陪我遊泳~】

莫虞：【1】

有過第一次溝通後，聊天就愈發簡潔。

郁斯河：【來遊泳】

莫虞：【1】

郁斯河：【遊泳】

莫虞：【1】

郁斯河：【遊】

莫虞：【1】

郁斯河：【yy】

莫虞：【1】

郁斯河：【y】

莫虞：【 】

……

如同在備戰遊泳錦标賽。

莫虞看了看，對方上次發消息還是一周前。

莫虞順手把對方的通訊昵稱【球球】改成備注【郁斯河】，再回了個【OK】。

面對莫虞答非所問的回複，郁斯河沒說什麼，而是話鋒一轉，圖窮匕見：【我生病了，請來看望我，謝謝。[定位鍊接·貴族生别墅第7幢]】

莫虞：【我是醫生啊？】

莫虞知道郁斯河是和另外三個人同住，平時去泳池别墅找他玩可以，因為不用應付另外三個人。

但是郁斯河這回發的地址，一看就是貴族生住宿區。莫虞不想被沈業文或者柏由突臉。

猶豫中，郁斯河又發來一條：【他們都不在，放心】。

打下這行字的同時，郁斯河頓時産生一種背着别人偷偷在幹什麼的刺激感。

他不确定莫虞會不會來，發完這句就把手機扔了。

也沒像往常一樣，調出莫虞來找他的必經路線上的監控察看，人要學會給自己制造驚喜。

*

傭人為莫虞開了門，送來拖鞋，引導莫虞到電梯前，按下按鍵，便不再行動了：“請您自便，郁少爺不喜歡被我們打擾。”

電梯門一打開，莫虞聽見音樂聲。

還有閑情逸緻聽歌，看來并沒有病入膏肓。

莫虞循着聲音朝裡走，穿過會客廳，起居室。

……一直到琴房。

原來是真人彈奏。

側對着他，優雅地坐在琴凳上彈鋼琴的郁斯河，轉過頭來，雙眼深深凝望着他。

手上動作未停，不過顯然已經變成亂彈一氣。

“你有病啊？”莫虞問。

郁斯河停止了對鋼琴的折磨，起身：“這都能看出來，還說你不是醫生？”

唇色蒼白，神情倦怠，倒的确是病人模樣。

莫虞是背書包來的，見對方走到自己跟前，便卸下一邊包帶，拉開拉鍊。

“伴手禮。”說着，莫虞掏出來三隻水蜜桃，遞到郁斯河眼前。

“路邊摘的？”郁斯河垂眸，随口問。

“什麼話，”莫虞嚴陣以待，“在我兼職的地方摘的。”

“……”郁斯河接過，莫虞卻不松手，隻直勾勾地瞪着他。

郁斯河說：“謝謝。”

莫虞這才滿意地将桃子交到他手上。

安置好莫虞，郁斯河親自下樓切水果。

給水蜜桃削皮的時候，柏由回來了。

“喲。有客人？”柏由挑眉。

“嗯。”郁斯河削完皮。開始切。

“哎，”柏由貌似不經意道，“車我可以讓給你，但人，就不要跟我搶了吧？”

郁斯河專心緻志地切水果。

“喂？聽得見嗎？”

“聽不懂你說什麼。”郁斯河禮貌一笑，端起盤子，上樓了。

柏由倚靠着島台，不爽地看向樓上。

他問過傭人了，得到的回複是：有個很漂亮的男生，背着書包，來找郁斯河。

他一聽就知道那是莫虞！

盡管這段時間以來，柏由一直克制自己不去見莫虞，但還是瞬間就能想到莫虞的臉。想到莫虞溫順地被郁斯河攬住的模樣。

在幹什麼呢，現在沖上去，能抓個現行吧。

可惜還不能。

……

陽光房裡，隻有筆尖劃過紙頁細微的摩擦聲。

莫虞與郁斯河坐在茶歇桌前，各自忙各自的事。

隻不過前者在題海裡沉浮難以自拔，神情認真；後者則攤開自己的日記本，例行記錄，劃拉幾筆，擡頭看一眼對面的人，劃拉幾筆，擡頭看一眼對面的人……

看着看着，郁斯河把本子一合，趴下睡着了。

“……要睡去床上睡。”莫虞叫郁斯河，又戳了幾下，但對方沒醒來。

于是莫虞想把他扛過去。

但這人像長地上了似的，莫虞試了從背後圈住對方的腰，或者從身前頂起對方的胸膛，都沒能搬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