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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宿住到出院,都沒有見到他的伴侶裴延的身影,護士經常向他投來同情的目光。
他自己也稍微有點失落。
雖然沒有什麼東西,但明宿還是在出醫院時收拾了一下,将那張存着五十萬的卡放到了貼着身體的口袋裡。
走出醫院後,望着陌生又人影稀少的街道,他站在斑駁的樹影下想了好一會兒,才想出一條模糊的回家的路線。
明宿按照模糊不清的記憶,走進了一處破舊的小區,又穿過幾條狹窄的小道,避開地上散發着濃郁腐爛氣味的垃圾後,找到了自己的家。
他看了一眼預掉不掉的門,輕手輕腳推開,還未走進客廳,撲面而來的就是厚重的酒味。
明宿避開滾落到地上的酒瓶,他光注意腳下了,人站到他面前時,他這才意識到,緩緩擡起頭,一張明豔的臉撞入他的視線。
他盯着那張臉看了好一會兒,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男人黑色的頭發有些怪,就像是黑色的頭發配不上這張臉一樣。
但更多的是他下意識覺得男人不應該是這個發色。
萊桑德見明宿一直在盯着他的臉看,心中沒有緣由地染上了些慌亂,他連忙擺出狠戾的表情,配上喝紅的臉,倒是有了幾分駭人的迹象。
“你被人撞了,那人總有陪你錢吧,把錢給我,正好我最近手頭沒有錢了。”
明宿怔了下,下意識抹向了自己的口袋,還沒有完全将卡掏出來,就先被萊桑德搶了過去。
萊桑德拿到面前,來回看了看,佯裝滿意地将卡收下,見明宿還在盯着他看,怕露出破綻的他立馬像是被點燃了一搬,向前走了半步,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壓縮,用手指擡起明宿的下巴,手指摩挲着明宿的唇瓣,将淺色的唇染上了一抹嫣紅,才緩緩停下,“你看什麼看?和我這樣的人結婚,你後悔了?你應該冤自己識人不清,現在後悔也無濟于事。”
他見明宿蹙起眉,滿意地揚了揚唇角,“說,我是誰?”
明宿擡起眼眸,聲音輕到近乎聽不清:“裴延……”
萊桑德唇角的弧度越來越明顯。
沒錯,他就是要毀掉裴延在明宿記憶裡的形象。
是裴延,把明宿拖入了如同泥潭沼澤一般的生活,這樣等他像救世主一樣出現在明宿的面前時,明宿就會牢牢抓住他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