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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豪門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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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塔尖淬煉着不落的日光,

銀蹄踏碎晨露,綠茵鋪展成無垠的疆場。

華服是流動的铠甲,笑靥淬了蜜糖,

金絲籠裡,夜莺将哪支豔歌吟唱?

浮華舷窗映出颠倒的海洋,

香鬓影之下心照不宣的眼神與輕佻的談笑,

誰在明碼标價,拍賣着易逝的春光?

當純潔的羽翼掠過鍍金的網,

裂帛之聲,已在心底悄然回蕩。

像是懸浮塵世之上的水晶球,

雖然光芒璀璨,卻也飄渺無妄。

琴遠,這隻被韓離溫柔牽引着、小心翼翼踏入這懸浮塵世之上的水晶球體的雛鳥,正貪婪地汲取着水晶折射出的、令人目眩神迷的斑斓光彩。每一道折射的光線都像淬了金的蜜糖,塗抹在她原本貧瘠蒼白的世界畫布上。她沉醉于指尖觸碰到的一切——那如精密絨毯般的草地,那如同藝術品般溫順又充滿力量的駿馬,那流動着金錢光澤的華服。她渾然不覺,在那些璀璨光芒無法抵達的球壁深處,蛛網般的裂痕正悄無聲息地蔓延、交錯,而水晶球底座之下,洶湧的暗流正彙聚成吞噬一切的漩渦。

有句話叫做“貧窮限制了你的想象”。豪門的生活,常常被描繪成奢華、自由、無拘無束,但其實遠不止是物質的堆砌與感官的盛宴,它是人性貪婪與欲望在無菌真空中的無限增殖,是權力與資本編織的精密迷宮,是光鮮表皮之下,一場永不落幕的、以青春、尊嚴與靈魂為籌碼的隐秘拍賣。

當這裡所有一切都可以用金錢标注時,真正的貧窮,是喪失了拒絕的自由和定義自我價值的能力。

晨露未晞,中鵬高爾夫莊園。

草尖上凝結的露珠尚未被完全蒸發,空氣裡彌漫着一種被精心計算過的、清新昂貴的草汁氣息,糅合着遠處飄來的、如同陳年琥珀般醇厚的雪茄香氛。陽光是熔化的鉑金,帶着一種近乎暴烈的奢侈感,潑灑在遼闊得令人心慌的綠茵場上。每一株草都被修剪得如同最頂級的波斯地毯,在光線下泛着均勻而富有生命力的光澤。

琴遠坐在純白色的電動高爾夫球車上,身着一套韓離為她親自挑選的米白色專業運動套裙。頂級面料溫柔地包裹着她年輕的身體,勾勒出青澀卻已初具誘惑力的玲珑曲線,那恰到好處的剪裁,既顯運動活力,又暗藏一絲不動聲色的性感。一頂寬大的白色遮陽帽為她投下庇護的陰影,陰影之下,那雙清澈如溪澗的眼眸裡,盛滿了初學者的新奇與一絲極力掩飾的、格格不入的局促。她的視線,如同被磁石牽引,緊緊追随着前方那個挺拔如白楊的身影——韓離。

韓離一身深灰色高爾夫球服,剪裁如同第二層皮膚般熨帖,完美地襯托出他寬肩窄腰、比例驚人的身形。他站在發球台上,晨光勾勒着他雕塑般的側臉輪廓,下颌線繃緊,眼神沉靜如古井深潭,凝視着前方開闊得仿佛沒有盡頭的球道。

“這個四杆洞,标準杆是4杆,”他微微側頭,聲音低沉悅耳,如同上好大提琴的弦音,精準地撥動着琴遠的心弦,“意思是,從這裡把球打進那個洞裡,最理想的杆數是4杆。”他修長的手指遙遙指向遠處,一面紅色的小旗在視野盡頭若隐若現,如同一個誘人的終點。

“那…我們打多少個洞?”琴遠好奇地問,努力将這些陌生的術語刻入腦海,仿佛掌握它們就能更靠近他的世界,融入他呼吸的空氣裡。

“一場完整的比賽通常是18洞,”韓離嘴角噙着一抹掌控全局的淡笑,動作優雅地從球童手中接過一支锃亮的一号木杆,“今天時間有限,隻打9洞。看好了。”他微微屈身,身體重心下沉,姿态沉靜而蓄勢待發,像一頭鎖定獵物的優雅黑豹,充滿了力量感與韻律美。陽光在他專注的眉眼間跳躍,為他鍍上一層金色的光暈,那光芒幾乎帶有神性。

“感受身體的旋轉,手腕力量的傳遞,核心的穩定。”他的聲音不高,卻帶着不容置疑的指導意味。流暢地引杆、上杆、下杆,動作行雲流水,渾然天成。球杆劃破清晨微涼的空氣,發出一聲短促而淩厲的“咻”聲,如同利刃出鞘,斬斷無形的束縛。

白色的小球如同被賦予了神谕,帶着令人心悸的呼嘯,掙脫地心引力的束縛。在碧藍如洗、純淨得沒有一絲雜質的穹宇上,劃出一道飽滿、高遠、近乎完美的抛物線。它像一顆微型的彗星,拖着無形的尾焰,掠過寬闊得驚人的球道,飛越波光粼粼、如同鑲嵌在大地上的藍寶石般的障礙水塘,最終輕盈地、精準地落在球道中央那片最完美的落點區,距離果嶺(Green,球洞所在、草皮如天鵝絨般平整的區域)隻剩下咫尺之遙。

“哇!”琴遠忍不住輕呼出聲,澄澈的眼底瞬間被純粹的驚歎與崇拜點燃,如同揉碎的星河落入深潭,波光粼粼,“好遠!感覺一下子就快到了!”她的聲音裡帶着不谙世事的雀躍,純粹的崇拜像最甜的蜜糖,瞬間将韓離包圍。

韓離收杆,姿态從容不迫,仿佛剛才那雷霆一擊隻是信手拈來。“運氣不錯,落點很好,避開了兩邊的深草區(Rough)。”他指了指球道兩側明顯草更長、更茂密、顔色也更深沉的區域,語氣平淡,“那裡是陷阱,草又深又密,球落進去就像陷入泥沼,很難打出來,會白白浪費杆數,甚至可能被罰杆。”他話語間,是對規則的了如指掌和對風險的精準規避,那是刻在骨子裡的生存本能。

“漂亮!離洞很近了韓少!這杆推好了,小鳥球唾手可得!”一個清亮而略帶浮誇的男聲适時響起,帶着恰到好處的恭維。琴遠循聲望去,隻見一個穿着同樣價值不菲、顔色卻更為跳脫的亮藍色球服的年輕男子走了過來。他頭發用發蠟打理得一絲不苟,根根分明,如同精心設計的藝術品,臉上挂着熱情洋溢的笑容,眼神卻像探照燈一樣,不動聲色地将琴遠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帶着一種評估商品般的興趣。他就是陳子昂,陳家的小兒子,家族主營連鎖高端餐飲和娛樂産業,以八面玲珑、消息靈通和“玩得開”著稱于深川的二代圈。他的目光在琴遠身上停留片刻,帶着一絲驚豔和玩味,随即轉向韓離,笑容更盛:“韓少,不介紹一下這位……新朋友?”

韓離似乎對陳子昂的打量習以為常,并未阻止,隻是淡淡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帶着一種無形的屏障,隔開了過分的探究。他轉向琴遠,聲音溫和了幾分:“琴遠。這是陳子昂,叫他陳少就行。”随即對陳子昂道:“琴遠,我女朋友。”語氣平淡,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宣告意味。

“女朋友?!”陳子昂誇張地挑了下眉,笑容更深,帶着毫不掩飾的驚訝和一絲促狹,“哎呀呀,韓少!你這保密工作做得也太好了吧!金屋藏嬌啊這是!琴遠小姐,幸會幸會!能讓咱們韓少動凡心的人,啧啧,絕對不簡單!”他伸出手,動作熱情,眼神裡的探究卻更深了。琴遠被他直白的言語和目光看得有些窘迫,臉頰微紅,但還是禮貌地伸出手和他輕輕一握。

“陳少過獎了。”韓離替琴遠擋了一句,語氣依舊平淡,卻無形中化解了她的尴尬。他換了一支鐵杆,動作精準如機械。“第二杆,目标是攻上果嶺,最好能把球放在洞口附近,為小鳥球(Birdie)創造機會。”他再次揮杆,動作簡潔有力。小球應聲而起,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如同被精準制導,穩穩地落在果嶺中央那片翠綠的天鵝絨上,彈跳幾下,最終溫順地停在距離球洞僅五六碼的地方。

“漂亮!韓少這手感,真是絕了!”陳子昂再次吹了聲口哨,用力鼓掌,“琴遠小姐,韓少打球可是我們圈裡一絕,今天你有眼福了!這杆推好了,妥妥的小鳥球!”

“小鳥球?”琴遠小聲問韓離,像在求解一個神秘的咒語,帶着新世界的好奇。

“就是比這個洞的标準杆少用一杆打進洞。”韓離耐心解釋,聲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标準杆4杆,如果我三杆打進,就叫小鳥球(Birdie)。如果隻用兩杆,那叫老鷹球(Eagle),更罕見也更厲害。”他如同一位博學的導師,向她揭示着這個圈層專屬的遊戲規則,那規則背後是金錢、時間和天賦堆砌的壁壘。

韓離走上果嶺,腳下是修剪得如同頂級地毯般的短草。他換上推杆,神情專注如同進行精密實驗的科學家。他仔細地觀察着果嶺上肉眼幾乎難以察覺的細微坡度走向,手指無意識地感受着草皮的紋理,仿佛在與大地進行無聲的交流。然後,他沉穩地推擊。白色的小球沿着他預想的、精确計算過的線路,平穩而勻速地滾向球洞,在洞口邊緣優雅地、戲劇性地轉了小半圈,如同一位芭蕾舞者最後的謝幕旋身,最終清脆地落入了洞杯之中!

“好球!”

“完美!”

周圍響起幾聲恰到好處的贊歎,如同排練好的樂章。除了陳子昂,又有兩三個人影從其他球道或休息區聚攏過來。他們穿着同樣考究的球服,姿态閑适,臉上帶着一種相似的、仿佛刻在骨子裡的優越感。

“小鳥球!幹淨利落!”陳子昂笑着帶頭鼓掌,帶動起一片附和。

琴遠也激動地拍手,臉頰因興奮而染上動人的紅暈:“大白!你太棒了!三杆就進了!小鳥球!”她的崇拜純粹而熾熱,不摻雜一絲雜質,“那個水塘……剛才球飛過去的時候,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好怕掉進去。”

“那是水障礙(Water Hazard),”韓離接過侍者恭敬遞來的冰鎮依雲水,瓶身凝結着細密的水珠,他喝了一口,喉結滾動,那簡單的動作都帶着一種不經意的性感,“球掉進去,要罰一杆,然後在落水點附近抛球接着打,損失很大。所以開球時,力量和方向的把控,目的就是規避這些風險。”他嘴角噙着一抹掌控者的、帶着淡淡疏離的笑意,深邃的目光落在琴遠因崇拜而熠熠生輝的臉龐上,那目光裡有着毫不掩飾的欣賞,也有一絲将她納入自己規則體系的滿足感。“技巧、力量,還有一點…對場地障礙的預判和規避。這是生存之道。”他話中有話,目光掃過圍攏過來的朋友們,似乎在向他們介紹,也似乎在向琴遠展示他的世界。

“韓少,這位就是傳說中的琴遠小姐?果然百聞不如一見啊!”一個穿着騷粉色Polo衫、腰間系着巨大H字母皮帶的年輕男子(孫哲)率先開口,他頭發染成時髦的淺亞麻色,戴着限量版墨鏡,手裡把玩着一個鑲滿碎鑽的Vertu手機。他是孫哲,孫氏地産的獨子,出了名的“玩主”,興趣廣泛且更新換代極快,尤其喜歡“收集”不同類型的美女。他看向琴遠的眼神,充滿了毫不掩飾的驚豔和濃厚的興趣,如同看到一件稀有的、符合他最新審美的藏品。

“阿哲,注意點。”韓離語氣平淡,卻帶着一絲警告。他自然地摟過琴遠的腰,将她帶近自己身邊,一個充滿占有欲的動作。

“哎呀,韓少别緊張嘛,就是欣賞欣賞。”孫哲笑嘻嘻地,毫無收斂的意思,反而湊近一步,“琴遠小姐是學藝術的吧?這氣質,一看就和那些俗脂豔粉不一樣!有沒有興趣做模特?我家剛簽了個輕奢品牌,正缺你這種高級臉的缪斯!”他抛出誘餌,語氣輕佻。

琴遠被他直白的目光和言語弄得有些不适,下意識地往韓離身後縮了縮。韓離的手臂緊了緊,将她護得更周全,目光冷冷地掃了孫哲一眼:“她不需要。”

“啧啧,護得可真緊。”一個略顯粗犷的聲音響起,帶着戲谑。說話的是個體型微胖、脖子上挂着一條分量不輕的粗金鍊子的男人(錢磊,人稱錢胖子)。他摟着一個穿着緊身運動背心、身材火辣、妝容精緻的女伴(Lisa)。錢家主營建材和物流,典型的暴發戶起家,錢磊本人作風豪橫直接,品味也帶着一種赤裸裸的金錢炫耀。他上下打量着琴遠,目光在她玲珑的身段上停留片刻,帶着品評的意味:“韓少這次眼光可以啊!清純挂的,夠水靈!比上次那個什麼……哦對,那個小明星強多了!那個太能作妖!”他毫不避諱地談論着韓離的“前任”,旁邊的Lisa聞言,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更甜膩地依偎進錢磊懷裡。

“老錢,你懂什麼?”另一個聲音慢悠悠地響起,帶着一種慵懶的磁性,卻像冰冷的絲線,瞬間讓周圍的溫度降了幾分。說話的人斜倚在不遠處的遮陽傘柱旁,一身剪裁極佳的深藍色休閑服,襯得他身姿颀長。他手裡把玩着一個純金的打火機,動作優雅卻帶着一絲漫不經心的危險感。他臉上帶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卻銳利如鷹隼,正是趙銘。趙家掌控着龐大的跨國進出口貿易帝國,根基深厚,人脈複雜。趙銘本人是圈子裡公認的“頂級掠食者”,以眼光毒辣、手段高明和“收藏”獨特“藝術品”(特指他看中的、并最終通過各種方式“馴服”的女性)而聞名。他的視線落在琴遠身上,那目光不像孫哲那樣赤裸裸的驚豔,也不像錢磊那樣粗俗的品評,而是一種緩慢的、深入的、帶着穿透力的審視,仿佛在評估一件古董的内在價值,考慮着如何将其納入自己的私人珍藏館。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清純,隻是表象。真正的價值,在于……可塑性,和隐藏的鋒芒。”他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權威感。

琴遠感到趙銘的目光如同冰冷的X光,穿透了她身上昂貴的衣物,讓她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和不安。她下意識地抓緊了韓離的手臂。

韓離感受到了她的緊張,也清晰地接收到了趙銘話語中隐含的試探和興趣。他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松開,臉上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沉靜。他并未回應趙銘的話,隻是微微側身,用身體擋住了趙銘的部分視線,低頭對琴遠溫聲道:“累了嗎?要不要去休息區喝點東西?”他巧妙地轉移了話題,也暫時将她從這群人無形的審視和較量中帶離。

陳子昂立刻打圓場:“對對對,太陽大了,走走走,去喝點冰的!韓少請客!”他熱情地招呼着衆人,仿佛剛才那短暫的、暗流湧動的交鋒從未發生。

孫哲聳聳肩,無所謂地跟上。錢胖子摟着Lisa,大大咧咧地走在前面。趙銘則慢悠悠地直起身,将手中的金質打火機“啪”地一聲合上,那清脆的聲音如同一個休止符。他看着韓離和琴遠的背影,眼底的興味更濃了,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意更深,如同獵人發現了更具挑戰性的獵物。

琴遠被韓離護在身側,走向休息區。她能感覺到身後幾道目光依然黏在自己身上,帶着不同的溫度:陳子昂的好奇、孫哲的觊觎、錢磊的粗鄙、以及趙銘那令人極度不适的、如同估價般的審視。這短短幾分鐘的會面,像一場無聲的檢閱,讓她初次真切地觸摸到了韓離所生活的這個圈子的冰山一角——浮華、喧嚣、充滿無形的等級和赤裸裸的欲望。她心中的水晶球,第一次清晰地映照出了球壁上那些細微的、蛛網般的裂痕。

周末,豪華遊艇“波塞冬号”的奇妙之旅。

融入韓離的核心圈層,是他對琴遠不言而喻的期許。周末,他攜她登上停泊于深川灣最私密海域的80尺的豪華遊艇“波塞冬号”。這艘三層甲闆的鋼鐵巨獸,通體流線型設計,如同蟄伏在海灣中的銀白色巨獸,在暮色中散發着冷冽而奢華的光芒。

暮色四合,海天交接處燃燒着最後一絲橘紅與金紫的餘燼。“波塞冬号”燈火通明,宛如一座漂浮于墨玉海面上的不夜水晶宮。三層甲闆流光溢彩,巨大的水晶吊燈将夜色驅散,折射出碎鑽般的光芒,悠揚的爵士樂如同絲滑的綢緞,流淌在帶着鹹味、微涼的海風中。衣香鬓影間,水晶杯碰撞出清脆悅耳的聲響,侍者如同訓練有素的幽靈,無聲穿行于衣冠楚楚的人群中,托盤中是來自法國佩裡戈爾的頂級黑松露、伊朗阿爾馬斯魚子醬和年份悠遠的羅曼尼康帝,空氣中彌漫着金錢、權力與享樂混合而成的、令人迷醉的奢華芬芳。

琴遠身着韓離親自挑選的香槟色真絲抹胸禮服。頂級面料溫柔地貼合着她年輕的身體,如同第二層肌膚,閃爍着珍珠般的光澤。裙擺如水流動,随着她的步伐蕩漾開優雅的漣漪,每一寸褶皺都仿佛由金線織就。昂貴的珠寶點綴在她纖細的脖頸和手腕上,冰涼而沉重,提醒着她此刻的身份。她努力維持着優雅得體的儀态,嘴角挂着練習過無數次的、完美無瑕的微笑弧度,如同戴着最精緻的面具。

韓離和幾位圈内好友低聲談論着琴遠無法理解的、動辄牽動城市格局的地産并購與政策風向。琴遠便悄然退至主甲闆舷窗邊一處相對幽靜的角落,倚着冰涼剔透的玻璃,小口啜飲着杯中的巴黎水(Perrier),氣泡在舌尖跳躍,帶來一絲微弱的刺激。她的目光如羽,帶着初學者的謹慎與一絲不易察覺的疏離,掃視着這片濃縮了世間頂級奢華的金粉世界。

起初,一切完美符合她對“雲端生活”的貧瘠想象——剔透如珠寶的食物,散發着橡木桶陳年氣息的美酒,彬彬有禮的寒暄,恰到好處的微笑,一切都像精修過的電影畫面,華麗得不真實。

然而,當那群年輕的、繼承了龐大商業帝國的“二代”們逐漸聚攏在船尾吧台巨大的水晶吊燈下,随着酒精的注入和環境的私密,氣氛迅速發酵升溫,變得粘稠、放縱而輕佻。陳子昂、孫哲、錢磊、趙銘悉數在場,身邊環繞着精心裝扮、如同昂貴配飾般的女伴。燈光在他們臉上投下明暗不定的光影,将那些平日裡被教養和财富包裹的優越感,催化成一種更原始、更赤裸的傲慢與放縱。

“阿哲,聽說你最近又‘換車’了?這次這個‘外國語學院’的,啧,盤正條順,氣質挺純啊!”陳子昂摟着一個穿着亮片小禮服、笑容妩媚的女孩,語氣輕佻地朝孫哲喊道。他聲音不大,卻清晰地穿透了背景音樂,帶着一種分享獵奇的興奮。他懷裡的女孩配合地嬌笑着,眼神卻有些飄忽。

孫哲正摟着一個身材高挑、氣質清冷的女孩,聞言得意地晃了晃手中鑲鑽的Vertu手機,屏幕的光反射在他略顯浮腫的臉上:“還行吧,主要是乖,省心。讓往東不敢往西,讓穿什麼就穿什麼,聽話得很。”他劃開屏幕,調出照片,炫耀般地展示給周圍人看。屏幕上是一個在圖書館窗邊看書的女孩,素面朝天,紮着馬尾,笑容腼腆幹淨,眼神清澈得像未經世事的小鹿。“喏,清純挂的,帶出去有面子。關鍵是,”他壓低聲音,帶着一種分享秘密的猥瑣,“家教嚴,沒談過戀愛,跟張白紙似的,調教起來特有成就感!”他身邊的女孩臉色微微發白,強撐着笑容,眼神裡閃過一絲屈辱。

“啧,”錢磊(錢胖子)摟緊了身邊一個濃妝豔抹、穿着超短熱褲、露出修長大腿的女伴(Lisa),他粗壯的手指戴着碩大的金戒指,在她裸露的腰肢上肆意摩挲着,帶着明顯的占有欲,“清湯寡水的,一看就放不開,有什麼意思?木頭美人一個。”他鄙夷地撇嘴,唾沫星子差點濺到旁邊的趙銘身上,“看看我們家Lisa,深大舞蹈系的!那身段,那柔韌性…嘿嘿,”他發出暧昧的低笑,湊近女伴耳邊說了句什麼,引得Lisa配合地咯咯嬌笑起來,身體如蛇般扭動,眼神卻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空洞和職業化的妩媚,“寶貝兒,晚上回去給錢哥表演個一字馬?讓這群土包子開開眼!”他粗俗的話語引得周圍幾個男伴哄笑起來。

“舞蹈系?老錢你也就這點追求了,玩玩身體。”趙銘(趙公子)不知何時也踱了過來,他斜倚着吧台,手裡端着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冰塊撞擊杯壁發出清脆的聲響。他身邊沒有固定女伴,眼神像鷹隼般掃視着全場,帶着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他嘴角噙着一絲刻薄的嘲諷,聲音不高,卻帶着一種奇特的穿透力,瞬間壓下了錢磊那邊的喧鬧。

“要我說,還是學藝術的夠勁兒!特别是美院的,那股子勁兒,人前高冷得像不食人間煙火的女神,人後…”他故意拉長語調,眼中閃爍着獵人般的精光和一絲病态的欣賞,“隻要找準脈門,給點‘顔料’,租個看得過去的畫室當工作室,再許諾點小展覽的機會,立馬乖得跟家貓似的,任你擺布。那征服感,啧啧,”他抿了一口酒,眼神迷離,仿佛在回味,“不是你們這種隻懂下半身享受的能體會的。那是馴服靈魂的過程。”他語氣裡充滿了對獵物心理的精準拿捏和掌控一切的得意。

“還是銘哥會玩!玩的是格調,是心理!”孫哲立刻奉承道,帶着讨好的笑容,仿佛趙銘是這方面的宗師。他身邊的清冷女孩臉色更白了,微微低下頭。

“不過要說最近最驚豔的,”孫哲話鋒一轉,像是想起了什麼,眼睛放光,壓低聲音,帶着一種分享稀缺資源的神秘感,“還得是電影學院新冒出來的那個小師妹!叫…安雅!對,安雅!那臉蛋,純得能掐出水;那眼神,又純又欲,簡直他媽是純欲界的天花闆!可惜啊可惜。”他拍了下大腿,語氣裡滿是痛心疾首,“被李家那個不成器的小子(李澤昊)捷足先登了!聽說就送了輛入門級的Mini Cooper,就把人拿下了!媽的,早知道這行情,老子砸輛保時捷718也值啊!”

他語氣中的遺憾和不甘,仿佛在談論一件自己錯失的、限量版的潮流玩具,而非一個活生生的人。他身邊的女孩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

“李家那小子?李澤昊?”趙銘嗤笑一聲,聲音不大,卻充滿了鄙夷,如同談論路邊的垃圾,“他算個屁!兜裡那幾個鋼镚兒,也就能騙騙沒見過世面的雛兒。那輛破Mini才幾個錢?三十萬頂天了!”他晃着酒杯,冰塊叮當作響,眼神銳利而貪婪,“那妞我見過一面,心氣兒高着呢,眼裡有野心。李家小子那點家底,撐死讓她新鮮兩個月。等着吧,”他彈了彈并不存在的煙灰(他并未點雪茄),語氣笃定得如同預言,帶着一種令人心寒的掌控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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