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加喻和陳之祺去馬路上賞了會兒月色,聽海潮聲,回到别墅隻有吳邢澤在吧台喝酒,其他人已各回房間。
今日曾加喻微醺,進卧室便踢掉了腳上的涼鞋,陳之祺關上門,回過身被溫香撲懷,比他更柔軟和纖細,他的虎口卡在她腰上。曾加喻雙腳踩着陳之祺的鞋,踮起,他動情地親吻她的額頭、鼻子、嘴唇。
陳之祺的愛戀和欲望仿佛被暗夜助長了,被月色發酵了,被旅途中遇到的經曆的一切折疊了一層又一層,将他密不透風地包裹。連帶着他的動作也那麼急切,什麼溫文爾雅、紳士風度都見鬼去,他隻想和曾加喻合二為一,永永遠遠。
“我想……先洗澡。”
陳之祺把頭埋進曾加喻的脖子,嗅着她身上的馨香,“不用洗,我舔。”說着伸舌頭示範性舔了一下。
“陳之祺!”她嗔道。
兩人俱笑起來。
“不要把我想得太光風霁月啊。”
他們軀體緊貼,曾加喻怎麼會不知曉他的變化。她原也是想今晚和陳之祺更進一步,現在看來卻不行了。
“我有點懷疑大姨媽來了。”
陳之祺頓時如同一隻垂頭喪氣的大狗,渾身還發燙。曾加喻摸摸他的頭,他說:“再親一下。”
曾加喻相信陳之祺是餓着了,親吻都如同餓狼撲食。
好不容易掙脫黏糊狀态,去了洗手間,曾加喻戲做全,叫道:“大姨媽真的來了……”
陳之祺聲音拉近,“你帶衛生巾了嗎?”
“帶了。”
陳之祺去找了暖寶寶和布洛芬,用勁兒抱抱曾加喻,說:“我需要去遊個泳。”
***
從落地窗看到泳池裡的人影,曾加喻反鎖了門,坐在扶手椅上,不慌不忙飲一口茶。
“出來吧。”
安靜。
瓷杯放在大理石桌上,發出清脆的響。
接下來是悉悉索索的衣服摩擦地毯的聲音,曾加喻望向屋子正中的大床,隻見床底下鑽出一個熟悉的灰發身影。
這奶奶灰,真是有些非主流。
“寶寶。”江熾的笑容尴尬中帶有一絲憨厚,完全爬出來後拍拍身上衣服,竟開心起來。
她多久沒聽過這句寶寶了。
特定的記憶和情感被特定的人跟場景觸發,曾加喻一時語塞。她分手分得很徹底,删Q`Q等一切好友,電話拉黑,常年不呆在老家。在曾加喻視角,她和江熾已經許久未見。
曾加喻站起身,又坐下,視線聚焦在地毯,面無表情說:“江熾,你知道嗎,曾佳秀出事了。”
“寶寶。”江熾沖過去半跪在地上,将曾加喻擁進懷中。
曾加喻不是一個害怕孤獨的人,但走着走着也會覺得茫然,沒有人教她,她隻能自己摸索。
乍見到江熾一是害怕,一是刺激,還有殘留的對他的喜歡。真好啊,江熾沒怎麼變。
她摸着他手上的傷疤,“江熾,我沒有家了。”
“我永遠都在這裡陪你。寶寶。”
江熾想再把曾加喻現在的樣子刻進腦海,忽然的,他哭了出來,不敢大聲哭而哭出了氣聲。
因為他看到曾加喻流淚了。
淚到腮邊,曾加喻抹去,跟江熾解釋:“我不是故意要哭。老毛病了。”
江熾繼續哭:“我好想你。”
他偶然間拾到些隻言片語,聽說曾加喻和郭啟暑假一直在一起,心痛地跟蹤到他們去的遊泳館,看到曾加喻在練遊泳。
他們路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