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早就習慣了。”他笑着扯下自己的衣襟,露出白玉般的胸膛前還印着昨夜蕭霁留下的紅痕,
“當年祁景霄可比你瘋得多。”
他笑得有些肆意,但眼眸深處卻冷靜到極緻。
他不動聲色地看着蕭霁的表情,然後笑彎了眼睛,
“本侯當年第一次出征歸來的時候,祁景霄就跟個瘋子似的,關了本侯三天。”那時候他們正值精力最旺盛,最無處安放的年紀,他在戰場上揮霍着自己的血和汗,但祁景霄卻似乎将他視作了發洩口,滿腔的熱情全部傾瀉在了他的身上,
“戰場上沒死,倒是差點死在他榻上,最後養了半個月才好全。”謝清安說着,似乎是有些感慨。
他當年是真的被祁景霄弄怕了,甚至去南風館挑了願意伺候又伶俐的想往他府裡塞——雖不是什麼上得了台面的事情,但他瞞得緊,不會有什麼影響,更何況人多了,總能承受得住他的欲望。
謝清安把這事情告訴祁景霄的時候心中其實沒什麼波動,因為他還想過更之後的事情,比如祁景霄出身皇家,總也得有個繼承人,他本就沒想過他們現在的關系能夠維持到最後,本來也隻是各取所需罷了。
等他娶妻納妾,他自然也不會再和祁景霄有超過君臣的關系。
但是話一出口祁景霄抱着他的手臂卻一下子緊到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聲音中甚至帶上了幾分委屈,孤的心都在安兒身上,安兒怎麼忍心讓孤去找别人。
于是謝清安半開玩笑地問他,不娶太子妃,以後登基了皇位該傳給誰?
祁景霄聞言便吻他嘴角,說皇室宗親那麼多,挑一個過繼便是,安兒如此想孤,莫不是把孤當成了負心漢。
他還記得那晚祁景霄就像是在跟他賭氣一般,把他弄到險些壞掉。最後還是他抓着祁景霄的手臂一個勁地喊阿霄,哭着說自己真的不行了,祁景霄這才勉強放過他。
後來祁景霄叫了水,他的意思昏昏沉沉的時候祁景霄還在吻他,說安兒,别再讓孤聽見這樣的話。
他說安兒,孤說過,孤不負你。
祁景霄那時候話說得太虔誠,哪怕謝清安知道不該,但心還是難免漏了半拍。
或許正是因為如此,到了現在,他和祁景霄的關系便顯得有些可笑。
蕭霁聞言沒有說話,隻是默然垂首,半晌後擡起頭,伸出手想要去觸碰謝清安,但指尖即将碰到謝清安的臉時卻又突然頓住。
“我……我不會那樣的……”他看着謝清安,小聲開口道。
他收住手的模樣讓謝清安微微一怔?
他不知為何突然又想到了被躲開的那個親吻,而祁景霄白日那帶着惡意的聲音似乎還萦繞在耳邊。
為什麼會避開呢?
他又不禁想起昨夜蕭霁那些小心翼翼得過了度的動作。
是啊,嫌他髒啊。
他突然勾了勾嘴角:
“其實你可以那樣。”他對着蕭霁輕笑,笑容完美到看不出一點破綻,
“我挺喜歡的。”
說着,謝清安突然感覺自己的聲音中似乎帶上了某種隐秘的惡意,
“畢竟我和祁景霄自幼相識,這副身子早就被他……”
他剩下的話被堵在了喉中。
因為蕭霁突然伸手将他擁入懷中,力道大得快要讓他窒息。
他聽見蕭霁壓抑的喘息,而亂了套的心跳也正隔着不厚的外衣清晰地傳到他的耳中。
“侯爺。”蕭霁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您若不想笑,可以不笑的。”
謝清安覺得自己或許是聽錯了,不然他無法理解為什麼蕭霁的聲音中會帶着幾分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