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悠揚的琴聲,付與疏醒了。
他驚恐地看着周圍,又用手重重地敲了幾下床,确定自己不是在副本裡後,便松了口氣。
站在門口的保镖聽見聲響立馬沖到床邊,彎腰小心地詢問着付與疏:“付先生,您醒了!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沒有沒有。”付與疏連忙擺手道。
“好的,那您好好休息,有什麼需要的再叫我。”保镖見無事,便準備轉身離開。
“小李,你把我手機拿過來。”付與疏指着桌上的手機說道。
小李把手機交到他手邊,就自覺離開。
付與疏飛快打開手機,十二點三十五分,七八個未接電話,都是一個叫作時願的人撥打的。
時願?她是誰?
付與疏解開手機,找到聊天軟件,從搜索框中輸入“時願”兩字,立馬彈出一個人來。
屏幕上出現成段的文字。女生似乎經常找他分享生活中那些微不足道的日常。而男生,也就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雖然回複得不是很準時,但也是句句有回應的。
這個時願,似乎和原主人有着不淺的關系,他們仿佛是無話不談的好友。
這時,電話鈴聲再度響起,與之相伴的是一連串消息,頓時吓了付與疏一跳。
“你還好嗎?”
“我聽他們說你出車禍了。”
“可他們都不知道你現在怎麼樣了,我真的很擔心。”
“如果可以的話,你看到消息能給我回撥個電話嗎?”
……
付與疏的手指下意識地觸碰到了回撥鍵,但就在即将撥通的那一刻,他猛然清醒過來。他現在并非真正的付與疏,而是以一個替代者的身份存在于這個世界。
如果貿然與付與疏的朋友聯系,無疑是将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中,随時都有可能被發現異樣。
他無奈地按掉了手機,起身下床。他想要下去轉轉,去感受一下外面的世界,哪怕隻是短暫的逃離。
保镖們見狀,立刻沖到他身邊,想要扶住他。但付與疏迅速收回了手,示意他們退開。“不用,我一個人可以的。”
“對不起,付先生。”保镖們連忙道歉,“張女士特别囑咐過我們,讓您一定要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他們連忙攔住付與疏的步子。
“我現在已經好多了。”付與疏微笑着回應道,“你們陪我一起下去走走吧。”說着,他便朝着門口的方向走去。保镖們見狀,也沒有阻攔,而是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後。
深夜的醫院走廊空無一人,隻有明亮的燈光在靜靜地照耀着。付與疏按照白天走過的路線,一步步朝着電梯口走去。
他一邊走着,一邊陷入沉思,感覺自己還沒從副本裡面逃脫出來,耳邊依舊是嗡嗡聲,身體不由得發虛,感覺随時都有可能倒下。
醫院外面不遠處有一個小公園,那裡擺放着幾張長椅。付與疏走到那裡時,心中莫名湧起一股慌亂之感。他加快腳步走到一張長椅前坐下,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月光如水般傾瀉而下,細細碎碎地灑落在凋零的樹木上,幾隻螢火蟲結伴飛過,它們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閃爍着,是這寂靜夜晚唯一的一點生機。
付與疏抱着雙腿,擡眼看着那輪明月。他的眼神十分空洞,仿佛是在思考着什麼問題。然而,他的内心卻是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麼。
一種莫名的孤獨感湧上心頭,他摸了摸自己空落落的胸口,他深深地歎息了一聲,試圖将這種孤獨感驅散。
晚風不斷地吹拂在他的臉龐上,帶來一陣陣刺骨的寒意。他耐不住寒冷,可又不想這麼早就回到房間裡去,于是身體抱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