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亮。
周遭還迷迷蒙蒙地積着水霧,一片寂靜。
車轱辘軋在地面上的聲音很是清晰,馬車已經疾行至京郊。
“李哥,差不多了,就這裡吧!”
張二一邊打着哈欠,一邊道,“再耽誤下去,他醒過來咱們就不好動手了。”
“咱們有兩個人還打不過他?!再說了,他已經被下了蒙汗藥了,哪能這麼快醒!”
李葉說歸說,卻也望了望附近,“不過也差不多了,這裡沒有人來,就這裡吧。”
馬車停了下來。
李葉率先跳了下去,站在地上向着四周張望。
“李哥啊,你倒是來幫把手啊。”
張二一邊掀簾子,一邊道。
然而就在車簾掀開的刹那,原本應該昏迷不醒的人赫然睜開了眼睛。
一道寒光閃過,張二瞪大了眼睛,在驚愕之中倒了下去。
“張二!”
聽到動靜的李葉趕來。
當即抽出了刀憤怒地就向陸絕砍去。
陸絕閃身下了馬車。
李葉一刀砍空,再過來的時候,利刃已經在自己的胳膊上劃開一道口子。
鮮血頓時噴湧而出。
“回去告訴郭雲麒,不要盡找些廢物來對付我!”
李葉捂着胳膊。
瘋一般地往遠處逃蹿。
天已漸漸大亮。
北鎮撫司的人早已烏泱泱地紮在一起。
一個個地都頂着烏黑的黑眼圈,像是幾日都沒有睡好覺。
“盛京這麼大,指揮怎麼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呢。”
有人長歎了一口氣,“就連沈娘子也不見了。”
“撈了撈了,就算是死了,屍體也該浮上來了啊,現在這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是怎麼回事呢!”
“你給老子在這裡胡說什麼呢!”
劉副使本來就心煩,當即一腳就踹了過去。
那人被一腳從椅子上踹到地上。
看見劉副使兇狠的眼神,卻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劉副使冷着臉,早已沒有了往日插科打诨的的輕松模樣。
“再讓我聽見這種話,就不是踹一腳這麼簡單了。”
就在這時。
有人急吼吼地舉着手裡的新文沖了進來。
“劉副使,劉副使!有人送了封信來!”
信?
是不是有老大的消息了?
劉副使連忙接過信,打開,信件并未署名,寥寥幾個字,“沈昭昭在大理寺監牢。”
沈昭昭在大理寺監牢——
那哪是什麼沈昭昭啊,那是貨真價實的老大。
趙長安當場就站了起來,激動地道,“劉副使,我們去救他吧。”
“怎麼救?指揮現在下落不明,沖進去救人嗎?!”
有人當即反對,指着趙長安的鼻子就是一句,“你怎麼進來這麼久了,還是這麼沖動!”
“但是那天晚上指揮是和沈娘子一道的,沈娘子現在在大理寺,指不定指揮也被困在大理寺。”
趙長安高聲道,邊說邊殷切地看向劉副使。
“指揮若在大理寺,隻怕他們早就恨不得在咱們頭上拉屎了,哪裡還會成天四處搜尋指揮的下落。”
有人憤聲道,“我還是覺得這像是個陷阱!”
“你給老子坐下。”
劉副使坐着沒有動,“他說得對,老大現在下落不明,萬一這是個陷阱怎麼辦?”
“是陷阱也得救人啊!那可是指揮——”
察覺到劉副使的目光,趙長安連忙補上,“喜歡的娘子。”
就在這時,那個人說是陷阱的人又道。
“别是他們也找不到指揮的下落,就故意放出這個消息,讓老大送上門去吧?!”
“指揮現在溺于美色,一點都不正常,行為舉止和往常大有區别。沒準現在一聽到沈娘子在大理寺的消息,就不管不顧地闖到大理寺救人去了。”
他越想越覺得可能,“大理寺正愁拿捏不住我們的把柄,指揮這下子直接闖入大理寺監牢,就是送上去的把柄。”
劉副使當即也變了面色。
“你,你,還有你,跟我去看看情況。”
趙長安連忙跟上。
而此時的皇宮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