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宸王就不能再有翻身的可能。
太子面色突然緩和。
但笑意卻不達眼底,“你知道柔然此次來使的目的是什麼嗎?”
柔然?
嘉懿不是沒有聽說柔然來使意在求親的消息。
但是柔然的太子剛娶了一個正妃一個側妃。
盛京滔滔大國,聖上又豈會容忍盛京的公主淪為側妃。
更何況,她曾經嫁過人。
和親的事怎麼可能會與她扯上關系。
嘉懿并不覺得這件事會和她扯上關系。
但是如今看着面前太子的神情,她卻沒來由地心裡有些發慌。
出事的那日她并不在宮中。
甚至于當時在從母妃那裡得知事情的細節之後,她并沒有覺得這件事有多麼嚴重。
皇兄最近幾年雖然嚣張跋扈了一些,但是并沒有說錯什麼。
太子本來就是個廢物。
至于與郭相來往頻繁親密。
其夫人韓氏乃是姨母,皇兄與郭相交密再是正常不過。
但讓她心驚的是。
這次的事似乎讓父皇很是生氣,皇兄被禁了足,母妃亦是受了冷落。
而他們曾經想要趕盡殺絕萬般瞧不上的太子。
卻在這個時候冒了出來。
她本以為皇兄乃是一着不慎才會觸怒父皇。
太子不過是被那些嫡子才能繼承大統的老迂腐們給強行扶了起來。
但是這個曾經一無是處,空占着太子頭銜的二皇兄。
如今在面對她的故意激怒,依舊面不改色。
甚至意味深長地提到了柔然。
就像是你曾經看不起的人,曾經踩在腳底下的人。
如今一改曾經一無所有的慘狀,光鮮亮麗地站在你的面前。你看不清他的底牌,拿他無可奈何,甚至還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撲上來,咬你一口。
她隐隐有些不好的預感。
但是沒等她的情緒緩和。
已經有人避開衆人的視線,走到霍寺卿身邊,俯身,耳語了幾句話。
沈昭昭本來就在看着這位嘉懿公主。
自然也順着她的目光去看這個突然出現的管家。
直到,霍寺卿順着這個管家所指的方向望了過來。
目光所落之處。
正是她。
沈昭昭當下心裡一緊。
正好歌舞也已經到了尾聲。
樂伎舞伎也如來時一般,悄悄地退了下去。
宴席安靜了一瞬。
很快便重新響起了衆人的交談聲。
也就是這時候,坐在太子下首的霍寺卿看了他身側的管家一眼。
管家高聲道,“沈昭昭沈娘子可在?”
宴席重新安靜下來。
無數道目光向着沈昭昭而來,其中有認識沈昭昭的,也有不認識順着旁人的目光望過去的。
“我在。”
沈昭昭站了起來。
周遭響起了窸窣的私語的聲音。
管家走至沈昭昭的面前。
一臉嚴肅地道,“沈娘子方才可是去了側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