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上到甲闆上時,洛忱依整個人都震驚了,手握着木門,莫名其妙被揚起的頭發給迎面飛來的雨糊了一臉。
“靠!”洛忱依瞬間反手關上門,“天呐!她到底再搞什麼啊!暴雨傾盆不知道降帆也就算了,居然還升起船帆!看來她腦子真的有病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她罵罵咧咧地退回自己的房間,重新洗澡換新的衣服。
魔洛洛号的上的東西不說應有盡有,基礎設施還是齊全的,每個船艙都配備獨立的淋浴間,盡可能讓入住的人不那麼麻煩,不過洗澡的水是涼的。
洛忱依深谙條件有限,麻利地簡單沖了一遍後,就摸起浴巾裹在身上,待去找自己的其他衣服時,才後知後覺——
她沒有其他衣服可、以、穿!
魔界的氣候向來詭異多變,就算是七重天上的天使過來也會有很長一段時間會不适應。
洛忱依一開始不知道,因為她跟穆落最近呆的一直是普羅海城,這裡的氣溫在魔界還是比較特殊的,獨樹一幟。
一般海上的氣候變化比陸地的要更加複雜,而魔界的現象卻反其道而行之。等魔洛洛号曆經風吹雨打到達靈薄獄,洛忱依已經凍暈過去了。
穆落和蘿貝姗姗來遲,趕在洛忱依凍死過去前把人從浴室裡拖出來,蘿貝扇動翅膀的頻率出奇的快,在穆落面前帶起一陣冷風。
“biabubiabu!”
穆落面無表情的橫過去一眼後,蘿貝櫻桃小嘴撅了撅,以哀怨的目光看着對方,沒得到對方沒有任何反應之後,蘿貝帶着滿身怨念轉身飛到一旁的角落裡,裹起起翅膀開始懷疑人生。
穆落抱起洛忱依。
手下的身體比地獄的岩漿還要火熱,洛忱依幾乎沒穿衣服,抱着的時候,入手的滑膩帶着冰涼的水漬幾乎燙了聖光六翼堕天使大人的手。
穆落視線落在自己握着的手腕上,盈細的血管藏在白嫩的皮膚下,隻泛出淡淡的青色,這是人的血管嗎,跟她的好像不一樣。
看着自己手腕處泛起金色的熒光的地方,堕天使大人不住皺緊眉頭。
如果還在聖浮裡亞,衆天使見到她如此表情,一定非常驚訝,因為她在嫌棄自己血管裡的血,嫌棄自己的身份,曾經是天使的身份。
穆落垂視暈倒的洛忱依半刻:“洗個澡還能暈,看來你也是夠柔弱的,看來你不不僅需要學魔語,你還要強健體魄。”
堕天使大人沒能第一時間察覺到氣溫的驟降,隻簡單地脫下身上的袍子将水漬未幹的身軀粗暴一裹,抄起就送回到床上,還甚是貼心的喂了一點水。
蘿貝抑郁了一會兒後就去做晚飯了。
因為行船計劃臨時有變,他們今天算是顆粒無收,蘿貝看了一眼鍋,哀怨地嚎叫兩聲,他們隻能吃清湯寡水的粥了。
魔洛洛号依計劃漸漸駛到靈薄獄的港口,準備停泊,靈薄獄的天紅的像倒在血泊裡一樣,入眼的猩紅比迦南美地的彼岸花海還要昳麗炫目。
穆落在地獄九層内生活幾十年至今還是不習慣來别西蔔的地方,這裡的治安真是亂糟糟的一團。
在之前印象中,作為七十二柱魔神别西蔔真是裡面最邋遢的一個,古往今來無魔可超越之一,不過這裡的很多東西又讓人難掩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