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宴一别後,顧煙岚想破腦袋都猜不出祁清然突然情緒變化的原因,因此那點漲上去的怒氣值無論如何也減不下去,于是總想旁敲側擊的問出些什麼。而祁清然一直都是情緒不高的樣子,但每天還是老老實實的跟着顧煙岚學習,雖然有心想問清楚那天的事情,但又猶豫那樣懷疑會影響兩人的感情,
兩個心懷鬼胎的女人互相也沒能套出點什麼,就這樣風平浪靜的從十一月跨到了臘月。
聽了一夜北風的顧煙岚一覺醒來,果然發覺窗外已經是白雪皚皚。商坊的夥計們早就開始掃雪準備開張,常言道瑞雪兆豐年,因此忙忙碌碌的人們也是洋溢着笑容。
她卻還在苦思冥想祁清然的事情,那個吃軟不吃硬的富貴貓。依照對方直來直往的性格,多數都不會掩蓋自己的情緒,但怪就怪她這個老師太盡責,大半年下來基本上教會了祁清然什麼是喜怒不形于色,最起碼不會像剛重生那般暴戾了。
相對的,缺點就是教會徒弟抹殺師父了,顧煙岚現在也猜不太準祁清然在想些什麼,正式劇情還沒開始她也沒有那麼多點數可兌換祁清然的信息情報,作為女主可比炮灰二皇子貴了不止一點半點。
我該拿什麼拯救你,我的女主。
等顧煙岚坐在外間算賬本時才突然間想到,祁清然好像是在這個月的生辰。一直糾結于祁清然莫名其妙的情緒,竟然忘了這麼重要的一件事情,當真是關心則亂。
如果可以好好利用這次機會的話.......
霎時間,顧煙岚已經有了大緻的主意,立刻叫來暗衛讓他們把自己最近的事情全部推掉,她準備全心全意的準備祁清然的生辰禮物。沒準小祖宗一高興,怒氣值就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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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岚掌櫃派人來說最近有事情不能過來,讓小姐自己練習。”
“知道了。”祁清然頓時覺得手上的地理雜記索然無味,直接扔在一旁倒在了軟塌上。她又突然想到了什麼叫住了就要離開的翡翠,道:“等等,她......她就沒送來點什麼,或者說了什麼?”
翡翠搖了搖頭,看到自家主子毫不掩蓋的失落,就知道這兩人還在鬧别扭。誰都看得出岚掌櫃待她家小姐的那份用心程度别人不同,偏偏本人是個眼神不好的。
聰慧的翡翠也不點頭兩人那點窗戶紙,隻等她們自己悟出來,裝出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說:“接近年關,岚掌櫃忙些也是很正常的。小姐要真的有事,派人叫岚掌櫃不就好了。”
祁清然上縮成一團,手指扣弄着身下軟塌的繡花,抱怨道:“你懂什麼,我才不去叫她,她應該主動來找我才是......”
實在不忍心看祁清然再糟蹋那蘇繡刺花,翡翠心道我不懂也沒見你們二人明白,但作為善解人意的好姑娘還是勸慰道:“過幾天就是小姐生辰了,到時候岚掌櫃必定會來的。”
隻這一句話就像給祁清然打了雞血,讓她硬是眼巴巴的等了十天,直到生辰當天也沒看見某個笑的純良的黑心女人。
“翡翠......你不是說她會來嗎?”
“小姐,先換身衣裳吧,今天來了不少客人,您多少還是要見幾位的。”
翡翠伺候着祁清然換了身更正式的衣裳,全當沒聽見那句怨婦一樣的抱怨。然後按照王妃的囑咐,押着祁清然去了前院招待客人。
到了前院,方才還好似望夫石般哀怨的祁清然頓時打起精神來。今年她生辰可比往年熱鬧許多,不少商家和世子貴女都來送上一份力,一眼掃過去基本上都是太子一派的人物。
祁清然想到了顧煙岚和自己講過的東西,在心中感歎道如今祁王府真的站到了太子一派。這樣般權貴聚集的祁王府上輩子她也未曾見過,這些都是那個心機女人帶來的變化。
在祁王妃招呼下回神的祁清然,收起了心中情緒站在祁王妃身邊一同與前來的賓客寒暄。言語之間禮數周全,得體大方,已經不見當年那個隻知道鞭子抽人的小霸王模樣,那模樣也出落越發漂亮了,穩重的樣子隐隐有了些當家主母的風範。
如今祁王府又是太子一脈,雖是武将但也家底豐厚,一些前來應酬的小官的家眷見狀開始和祁王府暗示婚嫁之事,祁王妃也隻是笑着打太極,和這些見風使舵的人周旋起來。
祁清然也掐準時機告辭,躲到一旁的角落喘口氣。時常忙的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兄長祁清昊在妹妹生辰這天趕回家,此時也偷偷的來到了妹妹身邊,兩個人一起坐在這不起眼的角落裡,一邊看着往來賓客一邊閑聊。